我当时看到小姨站在门口,摇摇欲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既痛苦又充满了绝望,眼里看不到一点点光彩。我想进去的时候,是她使劲在拦着我,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至今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说没事,那就没事。我们就照着没事那样好好过吧。”
蒋远周伸出手,将她的手掌紧紧攥在掌心内,是,许情深是知道昨晚出事了,但她怎么能想到,昨晚他和凌时吟睡在了一张上?
男人抬头看她,眼里伴有心疼,许情深弯下腰来,蒋远周捏了捏她的脸,他不想她这样,为了他,居然开始逃避现实,可不逃避又能怎样呢?难道硬着头皮冲上去,将那一层窗户纸捅破吗?
凌家。
凌母敲响房门,里头却迟迟没有动静。她打开门进去,看到凌时吟还躺在上,凌母关切地上前,“吃晚饭了。”
“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凌母坐向沿,扳过女儿的肩膀,“别闹脾气了,你爸昨晚是气得不行,可现在不也同意了吗?”
“我没在闹脾气,”凌时吟坐起身来,“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身体怎么了?”凌母听到这,脸上爬满了焦急,“你别吓妈妈。”
凌时吟摇下头,“没什么,马上就能好的。”
“到底怎么了?”
“就是……”凌时吟垂下眼帘,“就是一直在痛。”
凌母朝她看了眼,又急又气,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走,给我起来。”
“干什么,妈?”
“去医院。”
“我不去,”凌时吟甩开手臂,“还不够丢人的。”
“你也知道丢人?”凌母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给我起来!”
“我说了不去。”
凌母满眼的心疼,“你啊,你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医院肯定是要去的,万一有个好歹呢?时吟,你还这么小,如果影响到以后生育怎么办?”
凌时吟也被吓了跳,“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凌母将她拉起身,“听妈的。”
“可这种事要传出去的话,我以后……”
凌母想了想,“不怕,就去星港,那是蒋远周的医院。”
凌时吟被凌母拉着来到更衣室换衣服,凌母先下了楼,她走到凌父身旁,“你不是有远周的电话吗?”
“做什么?”
“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凌父将手机拿出来,她伸手接过去,起身又上了楼。
蒋远周接到凌家打来的电话时,没有犹豫,他一边接通说话,一边走向了阳台。“喂?”
“远周,是我。”
“凌伯母?”
“是。”凌母坐在沿处,很多话要问出口,却被凌时吟制止住,她只能不甘心地说道,“昨晚的事后,时吟很不舒服,这都强捱了一天了,别的医院我们不方便去,你能不能在星港安排下?我想带着时吟马上过去。”
“好,”蒋远周答应下来,“你们直接过去吧,我会安排人在门诊室等着。”
“行。”凌母脸色并不好看,还想说着什么,手机却被凌时吟抢过去,将通话掐断了。
“时吟,你说你……”
凌时吟拿起外套,苍白着面色,“行了,妈,您不是担心我的身体吗?医院还去不去了?”
“当然要去。”
这件事凌父不方便出面,凌母安排好车,带着女儿赶去了星港医院。
蒋远周结束通话后,迟迟没有回到房间,他又赶紧给老白打了个电话。
许情深坐在房间内,看着蒋远周站在外面抽烟,她来到落地窗前,“谁的电话?”
“老白。”蒋远周轻道,“有点事情。”
“棘手吗?”
男人轻摇头,“你先睡吧。”
许情深看得出来,蒋远周眉间的褶皱拢得很深,他心上堆着烦恼,可是这烦恼却不能同她说。
“好,那你也别太晚了。”
蒋远周勉强勾起笑,“我知道。”
许情深回到前,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她侧着身,看见蒋远周又点了一支烟。她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蒋远周只穿了件那么单薄的睡袍,所幸身体结实,撑起了已然被凉风压垮的布料。
许情深手掌在身侧摩挲,直到这一刻,她才能觉得蒋远周安安稳稳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有多好。
中途,蒋远周掐熄了烟走进来,许情深赶紧闭起眼帘。
男人站在沿处,弯腰端详着她的睡颜,他伸出手轻轻摸向她的下巴,他指尖沾染了浓烈的香烟味道,许情深动也不动,半晌后,她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情深睁眼,看到蒋远周又回到了阳台上。她想提醒他多穿件衣服,男人白色的身影融入进无边的黑暗中,一眼望去,这明亮的白扎的许情深都快睁不开眼了。
他应该是在等着什么电话。因为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蒋远周整个人惊了下,似乎是被猛地拉回了神。
“喂?”男人嗓音压得很低,以至于许情深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老白走出了医院,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哗哗呼啸而来,话筒内全是这股叫嚣声,“蒋先生,需要我把检查报告拿过来吗?”
“不用了,只说结果就行。”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只是撕裂伤,也不需要开药,第一次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老白盯着上面的诊断内容,他自然不好照着读,只能用最委婉的词告诉给蒋远周听。
蒋远周吸了口气,才感觉到冷,浴袍底下的双腿被冻得快要僵硬掉。“知道了。”
“凌小姐已经回家了,您放心,星港这边安排好了,是妇科的主任亲自给凌小姐做的检查,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半点风声。”
“好。”
蒋远周手掌握成拳,在前额处轻轻敲打几下,“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是,对了蒋先生,”老白想起了方才的事,着急说道,“出门的时候,凌小姐让我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
“她说她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过,让您不必多心。”
蒋远周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就将电话挂了。自己的医院,蒋远周自然是信任的,如果不是他醉酒后干的糊涂事,难不成这身,还能自己破了不成?
蒋远周收起手机回到屋内,许情深蜷缩在大内,看上去睡得正沉,他小心翼翼躺到她身侧,伸手将她轻抱在怀里。
“远周。”
“还没睡?”蒋远周将脸贴向许情深。
“睡了,”许情深闭着眼帘,“只是你没在身边,睡得不安稳。”
怎么办?
真的真的已经习惯了有他在,昨晚他彻夜未归,许情深一个人留在医院陪着蒋随云,也是睡不着。连睡觉都要这样依赖了,那以后呢?
第二天,许情深下楼的时候,老白已经在楼下等着。
他跟许情深一道用过早餐,然后亲自送她去星港。
“许小姐,今天去的是不是比较早?”
“我有个同学在星港保胎,我也是刚知道,我想在上班前去探望下。”
“好。”来到医院门口,外面和里头都有水果店,许情深下了车,老白率先一步替她去买了果篮。许情深看着男人走到自己跟前,竟不知要伸手去接。
“许小姐,拿着。”
“老白,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您别客气,我负责替蒋先生做好所有的事,您是蒋先生的女朋友,自然也要面面俱到。”
许情深将果篮接过手,“谢谢。”
“不客气,许小姐,再见。”
许情深点下头,提着脚步往里走,同学住院的事还是宋佳佳告诉她的,许情深在读书的时候,跟那名女同学算不上是多亲密的关系,但既然知道了她在住院,总要去探望下。
来到病房前,许情深敲门进去,正在保胎的孕妇看到她,吃了一惊,“许情深?”
她走过去,将果篮放到头柜上,“我也是听佳佳说你在这,身体还好吧?”
“还行,”对方起身拉着许情深的手,“你坐啊。”
女同学的妈妈也在,热情的要给许情深倒水,她忙摆下手,“不用麻烦了,我待会还要去上班。”
“听佳佳说,你就在星港上班是吗?”
“是。”
“真的吗?”女同学的妈妈听闻,两眼放出光来,“那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帮我们花花调个病房啊?这儿只剩下三人间,吵死了,一直想要换个单间,可总说没有,既然你是医生,肯定有熟悉的主任吧?”
许情深坐在那有些尴尬,“单人间一直都很紧张……”
“但你是星港的医生呢,这种事肯定不难吧?”
许情深这时候挺希望那名女同学能够站出来说话,但对方显然也将希望都压在她身上了。许情深立马觉得意兴阑珊,话都不想再多说,“好,那我问问吧。”
“情深谢谢你,太谢谢了。”
许情深走出病房,朝着产科那边的门诊室走去。有没有单间,先问一声吧,倘若真的没有,那她也没法子。
医院内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前来看诊的病人早就在外面坐满了,许情深还没有换衣服,就穿着便装走向导诊台。
两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整理病历,有什么新鲜事,自然要第一时间分享。
“喂,昨晚凌家小姐来医院了。”
“哪个凌家啊?”
“你太out了吧?之前不是来体检过的吗?那阵仗你忘了?”
“哦哦哦,记起来了,凌家小姐,什么事啊?”
许情深脚步慢下来,她印象中的凌家小姐,就是凌时吟了。
“不知道,特别神秘,我只看见是主任亲自接待的,凌夫人坐在外头,脸色很难看,我就给她倒了杯水。”
“这……凌小姐还小吧?来妇科做检查?”
“还有个关键点……那时候都九点多了,那说明是急诊啊!”
许情深双腿犹如灌了铅似的,站定在原地后,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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