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凌时吟下楼的时候,看到凌父凌母都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内,见到她下来,凌父唤过旁边的人,“备车。”
“是。”
凌时吟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就连发饰都是黑的,她走到两人跟前,“哥呢?”
“你哥成天见不到人影,鬼知道他在做什么。”
凌母听到这话,有些不悦地冲凌父道,“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想到待会要去殡仪馆,我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凌时吟坐到沙发内,冲着两人说道,“爸、妈,你们别去了。”
“为什么?”
“我昨天去九龙苍,远周说过,不想在追悼会上看到我们凌家的人。”
凌父闻言,一把怒火蹭的烧了起来,“他说不想看见,我们就不去了?这是礼数懂不懂?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凌家?”
“爸,凌家去我一个人就够了。您想想,蒋远周以为我和他的事,是被你们和蒋伯父共同设计了,小姨离世之前,心情郁结,他要见到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何必弄得撕破脸皮呢?”
“那要这样说的话,你也不要去,”凌母心疼地拉过女儿的手,“他要见了你,不是更要迁怒到你身上吗?”
“我跟他本来就是站在一起的,”凌时吟朝着母亲看了眼,“我们是两家联姻下的受害者,再说我怀孕了,他不会拿我怎样,只要你们不出面,他不至于会把我逐出去。”
“但你这样,我跟你爸都不放心。”
凌时吟看眼时间,差不多了,“还有蒋伯父呢,放心吧,他不会让我出事的。”
凌父听到这,倒是同意了下来,“既然这样,让司机送你去,要有什么事的话,你及时打电话回来。”
“好。”
追悼会现场。
蒋随云的遗体摆在正中央,棺木四周都是鲜花,簇拥着她躺在其中,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就和睡着了一样。堂内循环播放着哀乐,蒋东霆正在招呼前来吊唁的人,蒋远周站在棺木前方,整个人犹如被抽尽了魂般的傀儡。
凌时吟到的时候,远远看见蒋远周站在那,她走上前,安安静静磕了三个头,然后退到旁边。
没过多久,老白从外面快步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蒋东霆朝他看眼,见到老白径自走到蒋远周身侧,“蒋先生,东西拿来了。”
“好。”
蒋远周接过手,唤过旁边的工作人员。
蒋东霆走过去,听到蒋远周在说,“给我小姨换套衣服。”
“这?蒋先生……”
蒋东霆来到他身侧,“你小姨身上穿的这套,本来就是崭新的,还换什么?”
“那款式不是小姨最爱的,”蒋远周将衣物交到工作人员手中,“告诉入殓师,重新换一套。”
“胡闹,”蒋东霆的口气,一听就是不愿意,“衣服哪有换来换去的道理?这不吉利。”
“人都死了,还要吉利做什么?”蒋远周态度漠然,话语坚持,“这是上个月,我给小姨定制的,纯手工的手艺需要很长时间,既然小姨都已经走了,总要走得称心,不能连衣服都将就了。”
“不行!”蒋东霆却直接拒绝,“绝对不行!”
站在旁边的老白面露疑惑地朝他看看,蒋远周蹙紧剑眉,“爸,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您不必这样。”
蒋东霆朝蒋随云躺着的方向看眼,“让你小姨安安静静地走吧,别再折腾了。”
男人充耳不闻,对工作人员说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站住!”蒋东霆猛地亮了下嗓门。“我说了,不许去!”
蒋远周侧过身,目光紧锁着蒋东霆。“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只是不想你小姨再遭罪!”
“小姨的事,你说全权交给我,只是换套衣服而已,你不必这样大的反应。”蒋远周视线定格在蒋东霆的脸上,“亲戚还没到齐,这边就不用您操心了。”
蒋东霆拦在蒋远周跟前,“待会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你现在说要给你小姨换衣服,成何体统?算了吧,这件衣服你放在这,改天烧给你小姨也是一样的。”
蒋远周的脸色彻底阴暗下来,蒋东霆越是这样说,他就越觉得不对劲,他朝旁边的老白说道,“赶紧去安排。”
“是。”
“谁敢!”蒋东霆一声厉喝,周边的人纷纷将视线投过来。
蒋远周见状,大步来到蒋随云的遗体跟前,“老白,拦着要过来的所有人,我倒要看看这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蒋东霆面色变了变,工作人员过去,推着蒋随云的遗体离开大厅。
找到的还是先前的那名入殓师,对方听说要换衣服,她戴着口罩上前,“请家属先出去吧。”
蒋远周端详着蒋随云的脸,心里的悲伤在满满溢出来,他哑了嗓音说道,“这口红的颜色,她也不会喜欢的。”
“蒋先生……”对方有些为难,她走上前,“节哀顺变,您先出去吧。”
蒋远周怔在旁边没动,他印象中的蒋随云尽管一直身体孱弱,但打扮的总是那样精致,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不敢催他,只能冲入殓师道,“动作快点,外面还等着呢。”
“好。”
蒋随云身上也是旗袍,入殓师伸手解开她颈间的盘扣,工作人员拉过蒋远周。“蒋先生,出去等吧。”
他往后退了步,入殓师又解开了一颗,蒋随云的一道伤口露了出来。
蒋远周猛地睁大双眼,顿住了脚步,他用力推开旁边的工作人员,他几步走向前,脸色冰的好似僵硬住一般,入殓师的手还在往下,蒋远周嘴唇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推开对方的手掌,将蒋随云的衣领扯开,豁然看见一道缝补的伤口显露出来。
歪歪斜斜,触目惊心。
“谁,这是谁弄得!”蒋远周怒吼出声,神色接近于崩溃。
入殓师吓得往后退了步,“跟我没关系,送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下面还有……应该,应该是……”
“是什么!?”蒋远周眸子内迸射出阴寒,一句话的时间都等不了。
“应该是做过详细的尸检。”
蒋远周几乎窒息,一口呼吸卡在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他直起身,望出去的视线冰冷而模糊,“尸检?”
脑子里开始闪现着蒋随云的样子,一刀刀……一针针……
蒋远周脚步趔趄地朝着外面走去,蒋东霆还站在原来的地方,老白见他出来,样子很不对劲,忙上前步,“蒋先生,您怎么了?”
蒋远周往旁边撑了下,勉强站稳,他目光狠狠盯向蒋东霆,他起身朝着他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蒋东霆知道事情瞒不住,待他走近后,他干脆承认下来,“用别人的数据,我始终觉得不能充分说明什么,为了让你小姨死的明明白白,我安排了尸检。”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蒋东霆目光迎向蒋远周,“我同你说,火化前的最后一晚,你小姨应该待在她常住的小楼内,你当时精神不济,我没让你跟去……送回去的路上,我直接带她去尸检了,没有去星港,尸检是你梅伯父亲自做的,他怎样的为人你最清楚,他的诊断是最准确的。”
蒋远周喉间发痛,“那结果呢?”
“和周主任猜测的一样,你小姨不是因为她的病才逝世的,而是药物致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今天不和我说?”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省得你知道后无法面对你小姨……”
蒋远周确实无法面对,她活着的时候,他没有让她好好走完最后一段路,她死后,他又让她受尽折磨,不能体面完整地离开。
男人忽然情绪失控,朝着周围的人怒喝道,“出去,全部出去!”
蒋东霆怔了怔,“远周,你这是做什么?”
“都给我走!”蒋远周怒不可遏,走过去将几个花圈都给掼倒在地,凌时吟就站在身旁,蒋远周也没看清楚她是谁,他扣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外推,“走,全部都给我走!”
聚集在一起的亲朋好友们还沉浸在悲伤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蒋远周让老白喊人进来,将里头的人都在往外赶。
蒋东霆脸色难看至极,这样的场面不是给他下不了台吗?
“远周,这可是你小姨的追悼会,你别发糊涂。”
“我小姨不需要别人的追悼,还有你,滚!”蒋远周全部的怒火都迸发出来,手臂指向前方,“都给我滚!”
蒋东霆气得面色发青,“你小姨要是正常死亡的话,我何至于给她尸检?我也难受!”
男人听到尸检二字,眼睛通红,他逼上前步,气势汹汹,“今天,我就是要让你颜面扫尽,我看看你的脸究竟有多重要!”
蒋远周带来的人只听他的,正在不顾一切将人往外轰赶,就连蒋东霆都不例外。
其实,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剜心地提醒着蒋远周一件事。
要不是许情深,蒋随云就不会死,她也就不用尸检,而刚才那一幕对蒋远周的触动太深太深了,被切开的躯体是他最爱的小姨,胜过亲生父亲的那份亲情……却被手术刀给无情切碎了!
蒋远周处在崩溃的边缘,全部的人都被赶出去,聚在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后是庄严肃穆的殡仪馆,两侧长长的花圈从台阶下一直蜿蜒至堂内,蒋远周立在阳光之中,周身却冷冽的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
他视线望向前,落向一处,却看到许情深正在走过来。
蒋远周双目赤红,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起来,以前再多的温存、欢爱,如今想来都是讽刺。那时的爱恋深刻一分,此时的恨意就更加入骨一寸,那种恨钻进了蒋远周的体内,疯狂的、肆虐的开始啃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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