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情深,听了你的话后,我提心吊胆到现在了,一个女孩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打成这样呢,肯定有问题。我们虽然报了警,可月月不肯配合,你说怎么办啊?”
“小婶婶,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
屋内,传来丁月的叫唤声,丁妈妈见状,只得先进去。“情深啊,你先回家吧,也不早了。”
许情深是医生,知道有些检查做得越早越好,丁妈妈只以为今天和明天都是一样的,也不好意思拉着许情深在这陪着。
星港的办公室内,蒋远周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准备出去。
老白接了个电话,然后冲着男人的背影说道,“蒋先生,那个女孩跟许小姐是亲戚。”
蒋远周来到门口,门已经被他打开了,他忽然顿住脚步,“你说那个差点被打死的女孩?”
“是。”
“怎么哪都有她的事。”
“东城就这么大,是个人都要和医院挂钩,许小姐是医生,家里的亲戚朋友有事,肯定都会第一时间麻烦她。”
蒋远周将门轻推上,“她来了吗?”
“来了,那女孩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许小姐想给她做个检查,但这种事患者本身不肯的话,医院不能强求。”
“确实,一个女孩深夜被丢在医院门口,还被打成了那样,许情深的担忧很正常。”
老白跟在蒋远周身后,“话虽这样说,但那女孩情绪很不稳定。”
“这种事不难,动动脑筋很容易完成。”
老白有些吃惊,又有些不确定,“蒋先生,您已经救了她一命,这种事就别掺和了。”
“万一那女孩真遭遇了什么事呢?给许情深一个心安吧。”
“蒋先生……”
蒋远周走了出去,老白带上办公室的门,在许情深面前,蒋先生好像并无多少原则可言,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车子开出星港,蒋远周视线望出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口。
许情深和医院的保安正在说着什么,依稀能看到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应该是在询问丁月当时被扔下车的情况。
男人示意司机停车,许情深站在丁月被丢下的地方怔怔出神,地上忽然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他站定到了自己身侧,就不再动了。
保安率先打过招呼,“蒋先生。”
许情深扭头朝他看看,两人相对无言,保安继续方才的话。“当时正好是我值班,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跑出去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人,当时就快不行了……”
许情深听着,不由一个哆嗦,想起那样的场面,整个人都在发寒。
蒋远周朝着保安扫了眼,保安立马噤声,不说话了。
老白坐在副驾驶座内,后面有人按响了喇叭,老白朝着司机说道,“找个地方停车,看来还得有一会。”
“是。”
蒋远周站了会,风刮在脸上,就跟匕首划过去似的。“怎么还不回家?”
许情深张下嘴,但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吞咽回去了,“嗯,马上就走。”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可这是在他的医院,许情深明知道只要他一句话,就能给丁月争取到最后的检查机会,可她就是不说。
蒋远周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她小脸被冻得通红,鼻子也是红红的。
“现在还不算太晚,你要不放心,你就回医院,我已经让人安排了医生过去。”
“安排医生做什么?”许情深问道。
“你不是担心她有没有被侵犯吗?”
许情深视线定格在男人英俊且立体感十足的脸上,“所以……”
蒋远周朝着医院看去,“她浑身上下都是伤,清理伤口时先做个最基本的检查,如果真有不好的情况发生过……我也会帮你。”
她敛起了眼中的防备,许情深穿着单薄,如今又是大晚上的,那么瘦,站在寒风里感觉都能被风吹跑。
蒋远周皱起眉头,眼里的不悦很明显,“为什么总是不肯多穿衣服?”
“在医院有暖气……”她下意识就回了他的话。
蒋远周嘴角不经意勾勒下,“进去吧,里面暖和。”
“好。”许情深双手插在兜里,走出去两步,她回头又朝着蒋远周看看,男人轻挑下眉头,“怎么了?”
她摇摇头,然后快步往里走。
要换了别人,许情深肯定毫不犹豫说声谢谢,可面对蒋远周时,那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就是出不来。
她大步往里走,来到丁月的病房前,许情深没有敲门进去。
没过多久,医生出来了,还有丁妈妈。
许情深上前步,对方看到她,笑了笑道,“许医生,别担心,处女膜完整。”
这话已经是最有分量的了,丁妈妈长长呼出口气,伸手拍着胸口,“太好了,太好了。”
许情深神色一松,“谢谢啊。”
“这孩子伤得很重,看来还要在医院住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医院已经接到通知了,她的医保卡虽然不能报销,但还是按着报销的费用走。”医生朝着丁妈妈说道,“你们今天不是交了一笔钱吗?医院后来承担了一大半,还有几万块钱就放在里头吧,作为后期的费用,到时候出院再结算。”
“真的吗?”丁妈妈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真是太谢谢了,你们救了我女儿的命,还这么照顾我们……”
医生走后,许情深看眼时间,“小婶婶,你照顾好月月吧,她现在情绪还未恢复稳定,我也不进去了,明天再过来。”
“情深,麻烦你了啊。”
“您别客气。”
许情深走出星港的时候,蒋远周的车还在门口停着,她刚要装作没看见,司机就按响了喇叭。
老白落下车窗,“许小姐。”
许情深站定在原地,“嗯。”
她这样的反应,老白倒是难接口了,他轻咳声,“上车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这话传进了车内,蒋远周也将车窗落下去了,“大晚上的,你难道也想遇上跟你妹妹一样的事?”
许情深一听,心里倒真有些害怕起来,蒋远周见她还在犹豫,“把你送到保丽居上的正门口,车子不开进去。”
她听在耳中,然后走了过去。
坐上车后,蒋远周问道,“晚饭吃了吗?”
“不饿,家里有阿姨,已经做好了。”
蒋远周闻言,也是说话算话,将许情深一路送到保丽居上后,就让她下车了。
回到家,月嫂带着霖霖正在玩,许情深进去,没看到付京笙的身影。“付先生出去了?”
“没有,他在楼上。”
许情深先去厨房洗了手,“我上去喊他,准备开饭吧。”
“好的。”
许情深来到付京笙的卧室,门是开着的,里面并没有人。她又来到书房跟前,轻敲两声。
“谁?”
“是我,吃晚饭了。”
“好。”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许情深手落到门把上,却发现门是反锁着的。没过多久,有脚步声传来,付京笙打开门走出来,许情深轻笑,“做什么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只是不想工作的时候分心。”付京笙随手将门带上。
到了楼下,付京笙甚至没问一句许情深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倒不是不关心,而是他在书房坐了一天,已经没了时间概念。
晚饭过后,霖霖闹着要和付京笙玩,男人陪了她一会,等到许情深收拾好后,他又上了楼。
第二天,许情深去医院探望丁月,她白天要上班,也只能傍晚过去。
警察来过了,可还是一句话问不出来,女孩伤势严重,只好先让她把伤养好再说。
走出医院的时候,许情深饥肠辘辘,一抬头,就看到老白坐在车内,朝她招了招手。
这下好了,家里有个人住在星港,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蒋远周打开车门,“过来。”
许情深摇头,“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
“去吃晚饭。”
“我不吃。”
男人干脆下了车,“许情深,我好歹帮了你不少忙吧,至今为止没听你说一句谢谢就算了,你这人情世故还能不懂吗?是不是要请我吃顿饭?”
“蒋先生,你这是在跟我要饭吗?”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请我,可你这么小气。”
许情深拧了拧眉头,“行吧,请你吃顿饭,我心里也好受些,免得总欠了你什么似的。”
两人坐到车上,许情深放下包,“吃什么?”
“满江宴。”
司机听闻,朝着那个地方开去,许情深反正听都没听过。
来到满江宴后,许情深跟着蒋远周下去,原来就在湖畔,一眼望去,玻璃的长廊远远延伸出去,里面灯火通明,一座座玻璃房搭建出来,里面几乎没什么人。蒋远周带着许情深往里走,“这儿的夜宵生意特别好,所以这个时间点人少。”
许情深噢了声,跟蒋远周选了个位子坐下来。
不远处的桌子跟前,围坐了五六名年轻的小伙子,桌上摆满了酒瓶,看来喝了不少。
许情深让蒋远周点菜,男人也不客气,拿过菜单仔细研究起来。
“我跟你们说,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不敢做?人我都敢杀了,以后别有人惹到我头上,不然的话……我,我见一个杀一个。”
许情深皱起眉头,这些小屁孩,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吹个牛皮也不怕天给吹破掉。
“行了行了,”旁边的同伴按住他的肩膀,“这可是在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怎么了?”年轻的男人挥开对方的手,“那个苏畅,装什么装啊?爷追她,那是看得起她,还给我摆面子,最后还不是被我给办了吗?她给我下跪求饶都没用了,哈哈哈哈,我用一个塑料袋罩在她头上,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许情深拿了茶杯在喝水,听到这,手猛地一抖,蒋远周的视线也抬了起来。
旁边的几人伸手要去捂那人的嘴,“你真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啊?”
“走开,鬼才他妈胡说呢!”男人说得起劲,将旁边的人一把推开,“还有那个跟着苏畅的女生,也是华富高中的吧?笑死我了,当时都要吓尿了,被我一顿好打,真可惜啊,最后没给她也套个塑料袋。”
许情深手里的茶杯砰地落到桌上,大半杯茶水洒了出来。
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发现她手是冰冷的。
许情深嘴唇有些哆嗦,冲着他说道,“丁月就是华富高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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