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把话说完了,等待着汉学家的答复。
汉学家说:“很遗憾,梁小姐,我现在手头没有1万欧元,所以帮不了你。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呢?”
“诺阿让先生,我都试过了,一点办法都没了,所以我才张口和您借钱。我知道在法国和别人借钱是一件很难的事,请你理解。”她一再解释,生怕汉学家误会。
“很抱歉,梁小姐,我帮不了你。”汉学家很坦率,没有再说什么理由。
汉学家诺阿让放下了电话,梁晓秀久久不说话。她在想:汉学家是大教授,他手头难道连1万欧元都没有?他为什么不愿意帮忙了呢?
宋福禄看出了梁晓秀的心思,解释说:“看来,汉学家真的没钱了;他如果有钱,我想,他会借给你的。他给我们垫付的10300欧元,是他自愿出的,我们并没有向他张口。老外都是这样:他们不存钱;他们有钱就花光。别看诺阿让是大教授,其实他并没什么钱。老外不会拐弯抹角,他说没钱,肯定就没钱。你就别多想了。”
他觉得这回他们彻底完蛋了:从中国朋友那儿借不到钱,从老外朋友那儿也借不到钱。他们那还有什么办法?没办法了。
梁晓秀还不甘心,她说她要找布热教授借钱,让宋福禄给她当翻译。
宋福禄说:“汉学家和我们那么熟,关系又那么好,他都不借给我们钱,布热教授怎么可能借给我们钱呢?”
“你说汉学家手头没钱,那不等于布热教授手头没钱吧?说不定他会借给我们钱呢。我们现在就去里尔大学找布热教授。”
宋福禄不好说什么,就和梁晓秀一起来到里尔大学。见到布热教授后,梁晓秀说:“布热教授,我们遇到了困难,想请您帮忙,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帮我们。”
宋福禄把梁晓秀的话翻给布热教授听,布热教授问梁晓秀她需要帮什么忙。
“布热教授,我们店的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我想和您借1万欧元,我有急用。您看…?”
“你们的快餐店刚开门几天,怎么就出现资金问题了?你们事先没有准备好吗,梁小姐?”
“是这样:我们前期准备的时间很长,用光了所有资金。现在房东催我们交房租,我们拿不出钱来,所以我们就想到了您,希望您能帮我们一把,让我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钱给你们交房租?”
“就是租店铺的房租,不是我们的住房。”
“很抱歉,梁小姐,这个忙我帮不了。再见!”
布热教授很干脆地拒绝了,没有说任何理由,也没有解释什么。梁晓秀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起身往外走,宋福禄默默地跟着他走出来布热教授的办公室。他注意观察梁晓秀的表情,看不到任何失望的表情。她还是那么安详,自信,似乎在默默地想着什么事。他想:难道她还有什么招儿吗?
他们俩从里尔大学出来,在往回走的路上,正好路过艾福尔的法国餐厅,梁晓秀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法国餐厅,那眼神表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宋福禄猜到她想找艾福尔借钱。艾福尔为人十分刁钻,他是里尔餐饮界的老江湖,他怎么可能把钱借给他们呢?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心想:梁晓秀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就把死马当活马医吧。
梁晓秀犹豫了一会儿,便迈着坚定步伐走进了法国餐厅。
一个星期前到他们快餐店参加时试营业活动的那个服务生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热情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那个服务生还以为宋福禄他们是来吃西餐的呢,招呼他们入座,给他们拿菜单和酒水单。
梁晓秀说他们要找艾福尔先生谈事,他们不是来吃饭的。服务生说,艾福尔先生刚出去,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他们先坐下等他一会儿。
宋福禄悄悄和梁晓秀说:“我们走吧,别等了,艾福尔不会把钱借给我们的。汉学家和布热教授都不给我们借钱,这个艾福尔怎么可能给我们借钱呢?”
梁晓秀一脸自信地说:“既然来了,我们就等着吧。他借不借没关系,我只要话到了就行,不至于后悔。现在这种情形,只要有机会就得试一把。”
两人默默地坐着等待餐馆老板艾福尔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