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她以前在珠宝店看过一模一样的,标价卡上一长串零看得她眼花,怎么数好像也数不过来,最后还是柜台小姐给她云淡风轻的报了个数“两千万”。当时,她吓得谢谢都忘记说,转身就灰溜溜,跟活见鬼似的出了店门。
虽然她绝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人品,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或许他真的是靠这行赚了不少,并且身价也绝对的不低。
原本估下的价钱,她又重新算了算,打算再找蔡豆豆借一万给他,权当是拿钱消灾。
“四万,我的底限。”
话音刚落,对方轻飘飘的一个嘲讽眼神瞟过来,用那种损人一定要损到尘埃里的语气对她说:“拿着四万块钱,你也好意思来这里找男人?”
“我……”
苏芷若如鲠在喉,不停的往嗓子眼咽口水,借以吞下心头那股欲要熊熊燃烧的火。
憋了一会儿,她眼眶都红润了起来,眼底更是堆积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忧伤。
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虽然平时古灵精怪,鬼点子多,但毕竟遇到这种事心都是乱的,被他这一冷嘲热讽的,整个人都呈现得恹恹之态,毫无生气。
“我是没钱,但也好过你这种好吃懒做,靠出卖自己吃饭的男人。”
穆少臣面不改色,一副踩人绝对要踩死的架势,“那也是我的本事,而你没有。”
听这话,苏芷若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这不明摆着激将法的要拉她同流合污,做那些肮脏事么!
他倒真是让她见识了什么叫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估计被他老祖们知道,气得都得从祖坟里爬起来教训他不可。
“您还真是本事大,世间少见,也不怕这话把你老祖给气醒了。”
苏芷若从小随着姥姥学过一段时间的南城戏剧,跟京剧差不多的腔调,平时有事没事她也拿来吼几嗓子,这一急语气里就拖出了几分腔调,听起来奇奇怪怪,实在瘆人。
两人都是互相的,对穆少臣而言,他26年来从未见过像苏芷若这种女人,被人强了还能嘴硬上天的和男人一嘴一句,好不输架势的对事后价钱讨价还价。
“既然你这么替我家老祖们着想,我卖你个便宜,给你减减。”说完,他手指一伸,三根手指头竖着给她看。
苏芷若心里偷偷侥幸了一把,三万就三万,刚想着清点出钱,然后完事走人,对方口气不温不火的说:“三百万。”
这叫什么来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就不该偷乐这个奇葩会让她轻易走人。
没错,她已经在心里定义眼前的人就是个少见的奇葩。
上门敲锅砸碗要赌债的她见得不少,但像他这种脸皮厚得能跟长城城墙相媲美讨某某劳务费的,她还是听所未听,见所未见,头一次。
苏芷若又骨碌碌着眼睛,默默在心里细细算了一番。
如果她能应聘上穆氏董事长秘书,月薪三万,一年省吃省喝撑死三十万,三百万她得存个十年,等这肮脏债还清,她的大好青春也散场了。
光想想,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寒酸。
可日子寒颤归寒颤,总比欠人债等死要强,心底暗暗决定把这事儿解决后,马上和蔡豆豆会合去穆氏面试。
“如果你没那么多钱,可以写欠条,分期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