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锦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拿到——。”
“顾先生!”
来不及听陆邵齐把话说完,夏安安一路狂奔,一口气跑上三楼。
看着夏安安这着急的样子,陆邵齐和乔易心事重重焦虑的相视一眼,也不知道夏安安这到底是有没有拿到解药,立即跟着快步跟着跑上去。
病房内,专家医生护士黑压压的围着顾锦城,夏安安着急的推开那些人:“你们让开,都让开!”
听到夏安安的声音,众人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顾先生,你怎么样,顾先生!”
看着顾锦城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夏安安的心痛了痛,难道她回来晚了吗?!
“夫人,顾少的心率越来越低,已经快不行了。”
“胡说,顾先生不会有事的!我拿到解药了!”
说完,顾不上擦泪,夏安安赶紧掏出解药亲手喂顾锦城吃下。
她紧紧拉着顾锦城的手,想用她的手去温暖顾锦城的手,然而她看着他,在这一刻里,心跳加速浑身却是冰得冒冷汗。
她温暖不了他。
怎么办,她温暖不了她的顾先生了。
“顾先生,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你必须醒过来!”
她哭着呼唤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又抱着无限的希望。
她知道他,他会醒的,他一定会醒的。
专家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幕纷纷沉默了,也纷纷盯着各种仪器等待着顾锦城服下所谓的解药以后,是否真的会醒过来。
乔易陆邵齐站在一旁,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数台机器不约而同发出长长的独属于机器的冰冷的滴滴声。
“顾少、顾少的心跳脉搏血压全部消失了!”
“顾少已经没有临床生命迹象了!”
“你们胡说什么,不可能的,顾锦城他怎么可能会死,你们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
乔易听到医生刚刚的话,瞬间就疯了,红着眼挥动着手臂感人。
陆邵齐往后退了两步,一颗心彻底跌落到谷底,一直强撑着的一口气彻底消失不见,他沉默着,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狠厉。
他会杀了那些人给顾锦城报仇!他会让他们是被百倍的还回来!
然而在这一片从满尖叫和哀伤的嘈杂声中,夏安安仿佛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她只静静地盯着顾锦城,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想用她冰凉的双手温暖顾锦城冰冷的大手。
泪水从眼眸中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轻轻地极其小心翼翼的抽噎,生怕吵醒了顾锦城的好梦。
“顾先生,”她唤着他:“我知道你累了想睡觉,你一定会醒来的,我等你。”
余晖夕阳,懒懒的照在人的身上,却融化不了此刻的冰冷。
久久等不到顾锦城的回答,夏安安含着泪笑了,她伸手轻轻拂过他苍白的脸。
“傻瓜,”她嗔声撒娇:“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我暖手了。”
她缓缓伸回自己的手,身子往后靠了靠。
这辈子,活得很糟糕。
“顾锦城,我再等你半个小时,你要是再不醒来看我,那就只好我带着孩子去下面看你了。”
“你瞧,我们两个,总得要有一个人往前走一步才是。”
他往前走一步,是生。
而她往前走一步,是他们一家人在天堂团聚。
无论黄泉人间,他们一家人总得要时时刻刻在一起才是。
夕阳缓缓落下,余晖也渐渐变得微弱。
夏安安握着顾锦城的手,泪水如冰,一滴滴落在他的手掌心。
她悄悄地数着,这是她的第两百三十一嫡泪水,可他还是没有醒来。
顾锦城的床旁,放着医生做手术和研究的手术刀,夏安安看着它,忽然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刀。
锃亮锃亮的刀锋,一定很锋利。
她听人说过,真的想死,一定不能割静脉,过程太痛苦。
要割的,是动脉。
虽然过程有些惨烈,但死得快。
她拿过那把手术刀,脸上忽然浮出一抹笑容。
很快,她就能见到她的顾先生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将手术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冰凉的触觉让人更加放心刀锋的凌厉。
很好,他们都在吵闹,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她可以安静地去找顾先生了。
“不要——!”
惊怒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手术刀应声落地瞬间从她手里被打飞。
熟悉的温暖,忽然再次袭遍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