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片菜叶。
“想吃就吃,没了。”做饭的女人粗声粗气地吼,妓的身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最轻|贱的。
颜千夏取了几片锅巴,放在嘴里嘎嘣一咬,在现代想吃这铁锅的锅巴还难呢,就当吃了一回零食吧。她用帕子又包了好几块儿,这才一面咬,一面往外走。
嗓子倒不像前几日那样干得痛了,但为什么说不出话,她还是没找着原因,就算是点了她的穴,到今日也应该自行解开了。
颜千夏这两日是百思不得其解,将和鬼面人碰面之后的细节想了一遍又一遍,那日他只是弹了两滴水珠在她脸上而已,难道是那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药物害她失声?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解释的感觉,太难受了!
一小块锅巴卡在喉中,她连忙把手里的锅巴往腰带中一塞,连连拍起了胸口,刚刚应该不要嫌弃那汤,舀上一碗带着的。
一手执伞,一手拍胸。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罪奴营好远,到了和士兵们的大营交界的地方。因她貌美,那些士兵们看得有些痴了,居然忘了拦她,任她停在了两边交界的地方。
雨砸在伞上,她好容易才吞下了那片锅巴,深深地吸了口气,媚丽的眼波往四周一扫,这才发现自己越了界,连忙退了回去。
慕容烈很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马停住,他静静地看着她。那身翠色在一片灰灰黑黑之中十分打眼,想不看到她也难。
暴怒了几天,他也逐渐平静。这事有蹊跷他也能看出来,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她躺在魏王身边的那件事。只要一想起来,他就能把魏王粉身碎骨,挫骨扬灰的心。
若不把颜千夏放在心上,他又怎会如此震怒?哪个男人能容忍女人和别的男人睡了?
殊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撑着伞从大帐那边慢慢走近,仰头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夫君,要么让妾身把妹妹叫过来,暂时让她跟在妾身身边吧,等夫君气消了,妹妹的性子也顺了,再和好不迟。”
“不用。”慕容烈说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殊月唇角勾着温柔的笑,又拉了拉他的手,笑着说道:“那夫君就下马吧,妾身正在等夫君一起用膳。”
“怎么不先吃,朕说过要晚些回来,你不要饿着了。”慕容烈跳下马,单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接过了伞,带着她往帐中走去。
“夫君未归,妾身食不知味。”殊月轻叹一声,侧脸看向他,那眼睛里全是迷恋的光彩。
他的妻子这样温柔体贴,大度容人,他为何总想那贱|婢?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慕容烈收回心思,把殊月揽得更紧了些。
太阳钻出云层,终于天晴了。
才走回营帐,小绿就找了过来,“姑娘,我们去湖里洗衣裳,你去不去?”
颜千夏点头,拿了自己换下的脏衣,和她一起出去。
湖边上,一长溜地跪坐了二十多个女子,环肥燕瘦,莺声软语……有的正在洗头,有的只穿着单薄的裙子,把脚泡进了水里。
颜千夏把衣裳放下,小绿主动给她拿过去洗了起来,“我来吧,瞧你也是没干过活的,我都做惯了。”
颜千夏眯眼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来,和她一起干活。女人多,话也多,还有人在唱小曲儿。那些士兵只远远地看着她们,并不靠近来。
“小兔子。”突然,小绿看到了一只灰兔,蹬着腿往前方跑去。
“去抓它,晚上有肉吃。”有姑娘大喊起来,好几个拔腿就跑。
“来,我们也去。”小绿拉住了颜千夏,和大家一起往前奔去。那小兔子似是受了伤,后腿不灵便,在众人的围堵之下,左突右窜也没能跑大家的包围圈,吓得缩成了一团,看着大家,越抖越厉害。
“哇,抓住了。”一个瘦高个儿的女人往前一扑,把小兔子的耳朵拎了起来,小兔子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地样子让颜千夏心一软,也不多想,走过去就把兔子给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那女人恼了,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颜千夏。
“算了,她是上头的人。”有人劝那女人。
“什么上头下头的,进了这里,大家都一样,不过是被压人压的。”女人冷冷一笑,伸手要夺兔子。
颜千夏侧身躲过,看了她一眼,在身上摸了起来,什么首饰都没有……她心一横,把小兔交给小绿,然后把身上这件上好缎子做的衣裳脱了下来,递给那女人,打着手势,说明要用衣服换小兔。
“咦,算了算了。”女人摸了摸衣裳上好的缎子,放弃了兔子,招呼众人走开。
“姑娘,你干吗用衣裳换只野兔子呀。”小绿把小兔还给她,她只一笑,抱着兔子往湖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