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古怪的鸟,初宁忍不住又揉了揉额头,听景元一的意思,那些鸟竟然是有人雇佣来的杀手,晋国这块地方,实在太诡异了。
阴风散去,天空中重新露出一轮硕大的圆月。姬重光摆出个抬头望月的姿态,对景元一说:“你不去看看护送的公主是否安好么?那可是你们景氏家主要娶的主母。”
景元一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初宁,初宁难得对他和颜悦色一次:“我出来时她正在熟睡,去看一下也好,我也很担心她。”
越描越黑地解释了这么多,听在景元一耳朵里,千言万语都是一个意思:姬重光来了,你是多余的,赶紧有多远躲多远。他看见初宁脸颊上沾了一簇鸟毛,抬手想要替她拂下去,可初宁立刻慌慌张张地抬手捂住了脸,用力摇了摇头,示意他赶快去。
景元一的手僵在半空,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美人儿……”说完也不多做纠缠,转身便走了。
等他走远了,姬重光才“呼啦”一下从树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初宁面前。那只九尾猴原本站在姬重光的肩膀上,被姬重光抬手在额头上弹了一下,冲着初宁一龇牙,转身便蹿上了旁边的大树,隐没在浓密枝叶里不见了。
初宁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姬重光明明眼睛看不见了,她却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自己身上。那人停在她面前,一低头便准确地咬住了她的唇,他的舌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她口中。
“唔……”初宁下意识地抬手一推,手却被姬重光握住,接着五指便直接滑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握。
他身上有凛冽阴冷的味道,想必是夜间匆匆赶路沾染上的风霜沙土。被他强硬霸道地制住,初宁便没骨气地软了,另一只手悄悄搭在他腰上。
姬重光很满意地收紧了手臂,压着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唇齿离开她的唇,沿着细腻柔滑的颈部曲线,向下移动。
初宁挣扎着抽出手,压住了他的动作,没好气地说:“行了吧,护送随行的侍卫还在呢。”
只一句话,就成功惹起了姬重光新一轮攻城略地,惩罚似的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几下,见她老实了,才放开。
初宁这回学乖觉了,老老实实地站着,低眉顺眼、和声和气地问:“你不是瞎了么,怎么找的那么准?”
姬重光伸出手指在唇上抹了一下:“我闻着味找来的。”
初宁“切”了一声,小声咕哝:“你找云乐的时候,也是闻着味去的。”
姬重光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酸。”
初宁心中气恼,明明自己是应该生气的那个,怎么他来了,情形就变了,用手指铰着衣襟,脸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姬重光手臂一伸,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把云乐带出来,齐王后是不会甘心的,把她留在我身边盯紧了,不比放任她们再想别的办法好多了?是不是?”
这就算是解释了,初宁自然想得到,以姬重光的诡诈,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进了齐王后设下的局,可她心里,还记着另外一个问题。她倚在姬重光胸口问:“除了这个,是不是也因为云乐脸颊上,有从我这里移走的那个伤疤?”
姬重光许久不说话,久到初宁几乎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才缓缓开口:“我看不到什么伤疤,但是云乐靠近我时,我眼中的痛楚的确能减轻一些。”
他说得轻描淡写,事实上,他的双眼每次失明时,都会如同被刀子反复切割一般,剧痛难忍。这一次他被玄苍碎裂时击中,失明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痛感也比任何一次都更剧烈,按照君望的说法,这是他眼中积蓄的力量,即将可以启用的征兆。
初宁伸出双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双眼上,微凉的指尖,触在他的皮肤上。姬重光心中一动,捉住她的手扣在脸颊上:“景氏家中并不太平,也许我和你……”
他向来言简意赅,此时却难得地犹豫了片刻,忽地轻轻扬起唇角,如同晨曦的微光照进了无边的沉沉夜色中:“我们还会常常见面的。”
天快亮时,九尾猴从树上灵活地滑下来,用一根尾巴在姬重光肩膀上轻轻一搭,口中“吱吱”两声,示意他该走了。直到这时,初宁才看见,原来姬重光在把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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