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或许比“药”要重要那么一点点。
起码此时此地,自己似乎是真心在担心她的安危。
因为下了细雪,公路湿滑,车子不能开快。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窗外的公路。而那慢慢进入车灯照射范围内的公路,却一直没有出现那纤细的身影。
他的心越提越高。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灯的光圈里,直到他冲下车将她捉住,按进怀中,直到亲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直到亲眼看到了她的脸,他那颗悬得高高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铃音很意外。刚才发现身后有车子驶来时,她曾想过要搭个便车。却没有想到,从那车中竟突然冲下一个人来,不由分说便将她给抱住了。
那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她却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林御风。
她很吃惊。“你……怎么会出现……”她有些不敢确定。当她愤然走出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宅子时,林御风是那样的冷漠,拦都没有拦她。
林御风却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她站着,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怀中。她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很……难受啊……”
林御风闻言放开了她。他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看她头发上、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细细的霜,便知道她定是冻坏了。
“快上车吧。”他将她扶进了车里。
铃音没有抗拒,她确实冻坏了,很需要找个温暖而且能够遮风挡雪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高。铃音一坐进去,因为与外界的温差迥异,竟然狠狠的发了个抖,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要流到嘴巴里了。那动静大得,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林御风默默的递上了手帕,又默默的将自己的大衣解下来,盖在她的腿上。
铃音擤完了鼻涕,仔细一看手中的手帕,方才意识到是她买来替代被自己弄脏了的那一条新手帕。
林御风见她盯着手帕直瞧,似乎很依依不舍的样子,便道:“怎么,还要跟自己的鼻涕道声别?”
铃音噗呲一声笑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冰霜也因此消融。“没呢,我是想,又要替你洗手帕了。”
林御风微笑着若有所思的说:“倒也不错。”
铃音没听懂他指的究竟是什么“不错”,刚想问,又被几个连环喷嚏给打乱了思绪。等喷嚏止住了,她也忘记要问什么了。
林御风见她喷嚏越打越烈,有收不住的倾向,便将她靠近自己的手抓在了手中。
铃音一惊,忙问:“抓我的手干嘛?”
林御风道:“你感冒了。帮你暖手。”说完,又将她另一只手也收进了自己的手心。
林御风的手指很长,可以将她的双手都牢牢的包裹起来。他的手不算很暖,但是比铃音此时的手的温度却要高出不少。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因为贪恋那手心的温暖,她竟也没有认真挣扎,由着他去了。
他将手圈起来,包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又揉搓一会儿。如此重复,让铃音的手逐渐的恢复了暖意。
看着这样的他,她是动容的。
之前,内心明明将他厌恶到了骨子里,他却又总是在她怨气升到最高点时,给她送来关怀和感动,这让她根本就没法真正的讨厌他。
在表达感情这一方面,他是无言的,甚至显得有点儿木讷。他习惯于将真实的情绪收藏在心底,不轻易外露。因此在外人看来,他总是冰冷得缺乏人情味。
然而这座冰山现在却在努力的温暖着她的双手。她看着他,心情很矛盾。
他的话,他的行为,他主动的靠近又将她推远,他本身也很矛盾。
他注意到她在看着自己,于是也回望着她。他的眼睛是深潭,深不见底。从他的眼神中,你读不出他的真心。但只要你用心的话,偶尔,也能从他的行动中,捕捉到一丝微妙的破绽——她甚至一度被他打动了,觉得他似乎是对她动了心的。
可是,这个感觉又因为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被她判定成了错觉。
他放下了她的手,他说:“你还不能被冻死。我需要你继续配合我在父亲面前演戏。”
她真是想骂粗口啊,为自己刚才那么轻易就被他感动而骂。
他又说:“我希望你尽快磨炼好厨艺。要获得林家的承认,必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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