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挤不进人堆里去,干脆就呆在从下往上数第四和第五格阶梯上看热闹。
说看热闹并不准确。确切说来,两人是来看看究竟是几时拆迁,以及是哪里要来拆他们的迁的。
前来与居民们交涉的人里,有拆迁办的,也有开发商的人。只是似乎赔偿款数额没谈拢,居民们十分不满,所以便演变成了激烈争吵。
铃音隐约听得一串日期过耳,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溜下去。那日期很明显的指向了两天后,也就是林御风说的给她收拾行李的最后期限。
林御风不但知道这里会拆,而且连准确的时间都知道。她又记起不久之前,林御风曾突然造访,说是要她陪他散步。而散步的区域,正是这一带的老街老巷。他一路走走停停,不停的让铃音给他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当时她还觉得这林大总裁怎会如此得闲,实在有些奇怪。现下想来,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似乎都有了答案。
而那开发商的接洽人说出的话,似乎也印证了她的猜测。那人说的是:“拆迁的文件早在去年底就已经下达了,当时你们的人都没有反对意见。今天我们林氏此番来,是来告知你们拆迁的最后期限的。当然,你们有什么实际的困难,可以向我们反映。但过分的要求,我们林氏是不可能接受的。只要你们在协议上签字,这补偿款会马上打入你们的账户。但如果拒不签字,那推土机可是不长眼的。”
这番话带着威胁的口吻,听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铃音虽然不是这里的房主,但毕竟在这儿住了好些年,早已有了感情,所以听到这么不讲理的话,也觉得十分愤怒。
抗议声四起,突然的就演变成了群架。
开发商带来了一群人,似乎早有和居民们打一场的准备。
人群忽然炸了开来,站在楼梯上的铃音和波梅躲闪不及,被挤倒在了楼梯上。
这在楼梯上跌跤可不是闹着玩的,站在第四格阶梯的铃音无端端就倒了血霉,将一双胳膊肘子摔得皮开肉绽。
波梅心急火燎。本该立刻送铃音上医院的,无奈楼梯口被堵得严严实实。而且那些人一旦打起来,拳脚都是不长眼的,挤进去随时会被误伤。
波梅只得将铃音又扶回了家中,并迅速致电给丘杰。
丘杰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手机调的静音,根本就不知道波梅正在给他打电话。
“关键时刻打不通电话,真是没用,还说要做我的骑士呢,都是假话!”波梅打不通他的电话,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也知道,就算丘杰赶来了,也没办法将她俩从这混乱的人群中拯救出来。
家里虽然也备有酒精、棉签、芦荟胶这类的应急药品,但要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口,波梅真的下不去手。
“没事儿,你就当我这肘子,是猪肘子。直接把酒精往上涂就完了。”铃音咬牙坚持着,鼓励波梅道。
让一个伤员来鼓励自己,着实有些难堪。但波梅之所以这么下不去手,也是出于对好闺蜜的心疼。
“疼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下不去手~”波梅颤巍巍的道。
“难道你要我自己涂啊?”铃音反问。
“那肯定不行……算了,还是我来吧。但你可要忍住了,没有麻药止疼,这酒精一碰到伤口,那可是会疼死人的哦。”
“疼死也行,总好过破伤风而死,或者感染什么奇怪的病菌而死。长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动手!”铃音当然知道没有上麻药,会是怎么个疼法。但现在情况也不容许她们怠慢啊。
波梅只得挑了棉签,沾上酒精,尽量将手势放得轻柔,一点一点的敷上她的伤口。
铃音立即疼得惨叫了出来。
波梅捣住耳朵,很心疼的看着铃音,“我就说会疼死的吧……”
铃音好不容易缓过那阵疼痛,有气无力的说:“没事儿,继续。”
一根棉签涂上去,立即就被血给染红了。一根又一根的棉签被染红了,又丢弃,铃音两肘伤口上的灰尘和血迹才算是清理干净了。
铃音疼得像是力气被抽尽了一般,歪倒在沙发上,但两条胳膊还不得不举着,避免碰到伤口。
酒精有收敛的作用,帮助伤口止了一些血。
酒精消毒和清洁完毕之后,最疼的劲儿也算过去了,再厚厚的覆盖一层芦荟胶,用纱布包扎起来,便算大功告成。
铃音满脸细汗,像是大病了一场般虚弱。
但看到那一篓子的血棉签,她还是很顽强的开着玩笑:“我的血还挺鲜艳的,这是不是说明血管比较干净啊?”
波梅脸颊抽搐,很艰难而又还有些气急败坏的开了口:“你还……笑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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