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一直以来都想拧了,并不是荣国兴把陈茗芝送进了疗养院,也不是他拦着不让她们母女相见,而是陈茗芝自己不愿意见荣浅浅,自己跑去住院的。
可是,为什么?这和当年她带着浅浅去西班牙催眠有关吗?
难道是她抹了浅浅的记忆?
凌亦深越想心里越没底,不住地用手捏眉心。
电话刚挂断,林霄又打了过来:“少奶奶醒了,吵着要去医院,还有,她想知道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荣国兴会来杀她?”
“拦住,现在不能让她出凌氏,你告诉她,所有的事我理清楚会告诉她。”
可是荣浅浅等不及,她一大早被亲生父亲刺杀,这是什么样的冲击啊。
凌亦深在医院呆到了晚上,急诊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荣国兴没有救过来,脾脏破裂失血过多,最终宣布死亡。
凌亦深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荣浅浅,那天晚上,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从凌氏电梯里出来,带着一身的戾气和肃煞,一步步走着像死神来报丧一样。
荣浅浅在看到他的脸色之后,就直接瘫软在沙发上,眼眸无神地愣了半天,才渐渐缓过来。
“浅浅,对不起,你父亲……”
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场面,愣愣的连一滴泪都哭不出来,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荣国兴的确对她不怎么样,但毕竟是爸爸,原来妈妈还在家里的时候,唐欣还没出现的时候,她们也曾经是美满的一家三口。
那时候……那时候她是所有人眼里的小公主,所有人都是谁?
荣浅浅目光呆滞,记忆却渐渐拉伸。
她好像有些想起来了,那些人里有凌虚锋,凌亦深,阿深的妈妈,叫易宛如。
还有一个女人,她记得她的样貌,却记不起她的名字,那个女人带了一个孩子,一个和凌亦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也混在他们中间。
“浅浅,浅浅?”
凌亦深知道她难过,可是无从劝起,他不会劝人,他自己生死一线的时候也只是自己忍受。
他把荣浅浅抱在怀里,一点点拍着她的后背,他希望她哭一哭,可能哭出来她会好受些。
可是荣浅浅就一直愣着,她的爸爸没了,她在拼命想过去爸爸给她留下的那些回忆。
林霄走过来问:“凌少,要不要再给少奶奶打一针镇静剂,可以让她……”
凌亦深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陪着她。”
荣浅浅的眸子还是没有聚焦,涣散地看着远处。
小时候,荣国兴和陈茗芝带着她去锦城湾,他们一起去参加凌氏的家庭聚会,一群人在海边又唱又笑,有篝火有烤肉,很美的一副亲子图。
她混在一群孩子里,玩捉迷藏的游戏,他们里面只有她是女孩子,她是小公主。
他们越玩越疯,她躲进了最远处的一栋小木屋里,那里的客厅下有个地道,是阿深妈妈易宛如告诉她的,如果藏在里面,一定不会有人找到她。
但是除了她之外,似乎也有大人从聚会里悄悄溜到了这儿,她躲在地道的黑暗处,透过缝隙看得清清楚楚。
凌虚锋领了那个不知名的漂亮女人进来,他们搂在一起,纠缠在一起,女人叫得很小声,却是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