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永远只有一个人。”
荣浅浅的手颤了颤,她明白,人最痛苦的是被孤立,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即使锦衣玉食,你也可能寝食不安。
凌亦深抬眼看她,眼底尽是落寞:“那时候我很恨你,真的很恨,是你把我推到了那样的境地,如果不是你……所以等我回到凌氏,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找你,我就是想找到你,问问你究竟为什么……”
“阿深……”荣浅浅咬着唇,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凌亦深讲得这些都是真的,那她的确伤得他太深了。
“在东欧的时候,后来我没想过能活下去,被送去之前我和凌虚锋对峙过,虽然我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我清楚妈妈的死因,他怕我回去翻案,当年送我出去,就是存了杀我的心。”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亲人看顾,一直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荣浅浅听得心惊肉跳,默默把他的脸捧过来,放在怀里,他受的这些罪,都是因她而起。
“我要放弃的时候,有人帮了我,我记得那次外面下着暴雪,宿舍的人合起伙来整我,把我的羽绒服里面用水泼湿了,冻得硬邦邦地扔给我,把我赶到雪地里,我身上都是伤,就蹲在宿舍外面。”
“他们这样闹,就不怕出事吗?没人管吗?”
“宿舍有宿舍的规矩,如果告状或是跟老师说事情,你只会被整得更惨。”凌亦深冷笑了一下,每次回忆这段时间,他都有种无畏的心态,那样的绝望都熬过来了,似乎这世上再没有能够击垮他的人和事。
“就在我已经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个人经过我的身边,把我从雪堆里拉了出来,送到校外一出别墅,把我扔在客厅暖炉的地上,让我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又给我吃了东西喝了伏特加,我终于缓了过来。”
“那人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光是救命,后来我才发现,他在学校里有自己的一派,我被他救了,自然就让人意识到我是有人照顾的,所以竟然同宿舍的人也没怎么再为难我了,我就这样活了过来。”
荣浅浅心里一动,盯着凌亦深看了看:“后来为了报恩你就在手腕上纹了他家族的标记是不是?”
凌亦深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和荣浅浅提到过。
“那个家族标记,是不是一个狼的眼睛?”
凌亦深的眼眸紧紧一缩:“你怎么知道?”
“救你的人,是厉闵御?”
过了好久,凌亦深才开口:“是。”
“可为什么,后来你又把纹身洗了?还有,既然厉闵御对你有恩,为什么他还会……”
荣浅浅没有说下去,厉闵御既然救过凌亦深,为什么还要帮自己去报复他?
凌亦深起身往软塌的靠背靠了靠,又倒满了一杯酒:“他的恩,我已经报了,没必要再留着那纹身,再说,我回了凌氏,为什么还要留着别人家的标记。”
“已经报了?怎么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