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听说过七情针法吗?”
“七情针法?!”顾云川脸色凝重了起来,左右扫视一眼,小声道:“来我书房。”
顾云川的书房是真正的书房,整整三面墙壁上都是硕大的书橱,里面摆满了顾云川平时阅读的书籍,唯一没有摆书橱的那面墙放置着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书房的钥匙别说家里的佣人了,就连顾倾城都没有。
顾云川想了想,从东面的书橱第三横格里找寻了一番,取出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籍来。
《医林史话》,清,顾东林著。
“这本书乃是咱们顾家的祖上所著,你看这里。”他指着上面晦涩的文言文,翻译道:“七情针法据传乃是神医华佗所创,咱们祖上考证乃是宋人托名著作。你看这里有一个案例记载,说宋徽宗有一次的了马上风,太医院束手无措,恰有一位道长云游路过,施展七情针法一次便愈。”
“马上风是什么?”顾倾城奇怪的问道,她西医出身,并不了解这个病名。
顾云川老脸一红,“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古籍记载,这种针法,需要以气运针,常人根本难以掌握。况且崖山之后,这种针法就早已经失传了。——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顾倾城心中对秦北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如果说有一个比我年龄还小一些的年轻人,居然会使用这种针法,您觉得……”
“是个男的?”顾云川连忙追问道。
顾倾城抓头道:“这不是关键!我是想问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有人会使用这种针法?”
顾云川摇摇头,“大概是骗子。”以他医痴顾云川在华夏中医界的地位,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能够使用这种针法,更别提一个年轻人了。
顾倾城点点头,“可是我亲眼见过了。我们科接了一个枕骨大孔疝的患者,科里连死亡通知书都准备好了,却又被人救活了。听高老说,他用的就是七情针法。”
“高老?高又登那个老家伙?”顾云川沉思了一下,“如果他觉得是,那至少有六成的把握会是真的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顾云川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了解枕骨大孔疝这种病征,中医属于中风痹症的范畴,而中风痹症,向来就是中医理论体系中,较为棘手的案例。多年的从医经验,一次能够治愈的情况,更是从未听说过。
从这一点来看,那治疗患者的年轻人,能够使用七情针法的可能性便又增加了一成。
顾云川蹭的站起身来,“有时间约他过来陪我聊聊天。”
——如果相貌还过得去,再加上七情针法的加成,拿来当孙女婿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嚏——”很是突兀的,秦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谁又念叨我呢?”
苏琳琅道:“你是感冒了吧?”她清楚的记得秦北治疗那个患者的时候没少出汗,大概是那时候着凉了也说不定。
苏琳琅开来的那辆车被方程开走了,此时两人正并肩走在街上,准备去乘坐公交车。
这对于秦北来说,简直是仙界梵音一般美妙——不是因为公交车上能挤挤蹭蹭的占便宜,总的来说秦北还是一个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而是因为苏琳琅的驾车技术实在是太过优秀,比三岁小孩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秦北觉得乘坐苏琳琅亲自驾驶的车子,不仅仅需要强劲的体魄,还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我从来没有感冒过。”秦北说道。
苏琳琅觉得他在吹牛皮,不过自从认识他开始,好像吹牛皮的事情也没少做过,大概也许可能是真的呢?
“出汗之后总归是洗个澡比较好。”苏琳琅说完,脸色莫名的红了一下,“你还带着别的东西来京华了吗?”
秦北摇头道:“没有。师傅说出门的话带着脑子就行了,奥对了,还有一个针盒。”
秦北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掏东西,没见他的衣兜有多大,却除了一个装满银针的针盒之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天蓝色瓷瓶,一个个长得跟观音身边善财童子的玉净瓶似的,足足有十五六个的样子。
“我不是说这个……”苏琳琅的脸又红了:“牙膏牙刷什么的有没?”
“没有。”秦北摇头。
苏琳琅跺了跺脚,“你怎么就不明白什么意思呢!算了,我直接问吧,衣服鞋袜有没有?内衣内裤有没有?”
“穿着呢,你要看看吗?”
“……”
我看那干嘛呀?!
“算了,还是我带你去买吧。我记得小区门口有个小超市里就有卖的。”
“那里不行吗?”秦北指着不远处一个金字招牌的大卖场说道。
“不行。”苏琳琅直接拒绝。
秦北道:“为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苏琳琅羞涩道:“问题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