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的……以前我去瑞莲家的时候见过你一次,那时你还小……”
翁析匀此刻是心情沉重,但更多的是焦灼。他要那幅画,他必须要!
“李阿姨,您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李蓉娟狠狠瞪着丈夫,神情有点凶。
乾昊与桐一月对望一眼,他只能无奈地摇头,示意她把门关上。
得了,看来翁析匀是赶不走的,看在桐一月面子上,乾昊也就不再叫翁析匀出去,先把事儿了解清楚再说。
李蓉娟幽幽地叹口气,病容显得越发憔悴了。
“这幅画,是以前瑞莲赠与我的,我一直都珍藏着,可是我的丈夫,他总是想着要把这幅画卖了换钱花……可是画,是当时我亲眼看着瑞莲完成的作品,它对我来说,不是钱能衡量的。”
李蓉娟很激动,两眼泛红,声音略显哽咽,从她说的话也可以感觉到,她对这幅画的重视,其实也是源于对唐瑞莲的友情。
“那怎么这幅画会出现在拍卖行?”翁析匀不禁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乾昊其实也很窝火,剧情大逆转,根本不是拍卖行的疏忽。
“你丈夫孙修拿着这幅画来的时候,我们还曾与你联系过,你是亲口承认允许孙修拍卖的,为什么今天要跑来闹?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么一闹,我都可以把你送去警局拘留了!这还是小事,最麻烦的是你们影响到了拍卖行的声誉!”
孙修不敢吱声,面对乾昊和翁析匀两人,孙修只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遁了。
李蓉娟的表情顿时暗了下去,苦笑说:“是我对不起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孙修跟我说要拍卖这幅画的时候,我最先是点头的,可是我最近越想越不踏实,还经常失眠,做噩梦……我想,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我,我不该财迷心窍。那是瑞莲的画作,我怎么能拿去卖钱呢……”
“我先前就给孙修发消息了,可是他没有回复我,打电话也不接,我是想让他不要拍卖了,把画拿回来……他不理我,他是铁了心要拍卖,但我反悔了,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闯进来。”
原来如此。
李蓉娟竟是在这里的,只不过不在拍卖大厅而是在外边的洗手间里,所以才能轻易闯进拍卖会现场。
乾昊都郁闷了,这两口子实在太胡闹!
“你们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拍卖师儿戏吗?那可是签了委托书的!”
事情算是搞清楚了,但要怎么解决,还是个头疼的问题。
乾昊在公事上向来也都是秉公处理的,可这次,牵涉得复杂,他实在不忍心看桐一月那揪心的眼神。
最后,乾昊只能允许李蓉娟把画收回去,不追究违约的责任。
但至于后边的事,乾昊不管,那是李蓉娟和翁析匀该去协商的。
翁析匀很诚恳地向李蓉娟表达了自己想要将这幅画拿回的心愿,三千万他还照给。
可李蓉娟也和固执,没有当场同意,而是说要考虑考虑。
翁析匀虽然失望,但也不好强迫,只能带着桐一月回家去了,等着李蓉娟那边的消息。
从拍卖行回到家,翁析匀就没笑过,心情很糟糕,桐一月也不好受,尽量开导他,关心他的情绪,对他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等待是煎熬的,又过去两天,就是星期二,到了翁析匀和桐一月约定的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
桐一月这两天可没提这事,就怕惹他烦心。
但这天早上,翁析匀早早地起来了,和桐一月去了民政局,顺顺利利地把证领了。
红本本真是好看啊,桐一月拿在手里都舍不得撒手,一个劲地傻笑。
翁析匀知道她开心,他连日来的负面情绪也缓解一些。
结婚了,真正的成为夫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至于那幅画的事,慢慢再想办法吧。
兴许今儿还真是个黄道吉日,就在翁析匀和桐一月回到家里时,那李蓉娟竟然把画儿给送来了。
太意外太惊喜,翁析匀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给了李蓉娟,她很干脆地就离开了。
这一整天,翁析匀就对着这幅画,在书房里,连吃饭都没下楼。
桐一月理解他的心情,很少进去打扰。直到晚上,翁析匀才从书房出来,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幅画,神神秘秘的,还让罗嫂先带着两个孩子玩,暂时不要进他的卧室。
翁析匀带着她,站在衣帽间里,这衣柜前,他的表情异常庄重。
“老婆,现在我们是夫妻了,我应该带你去看看我珍藏的东西……还有就是将我这里这幅画放进去。”
桐一月闻言,怔忡了几秒,然后眼底逐渐浮现出惊骇之色……天啊,她的心在狂跳,她猜到了,他是要带她去那个秘密的收藏室!
以前从未听他说起,她也不敢问,因为那是他最忌讳的,是他母亲生前最珍爱的宝贝。
可现在,就在今天,领证了,画也到手了,他却主动提出要带她去。
其实,翁析匀不知道,桐一月此刻的紧张,远远超过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