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匀这么一说,倪霄都不禁笑出声,抱着一点希望总是好的。不喜欢束缚的人,被亲情捆绑的时候太难受。
*******
翁析匀回到家里,如实向桐一月告知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
桐一月也只能对倪霄表示同情了,毕竟面对自己的亲人病重,谁还能狠心呢。
只是可惜了陶贝羽,桐一月和翁析匀都觉得陶贝羽跟倪霄挺适合的,欢喜冤家嘛,虽说经常见面就吵嘴,但分明就是有种特殊的情愫,只不过这两人都没察觉而已。
少了那么点缘分吧,或许。
翁析匀从秦岭回来有好些天了,他请风水师看过日子,决定打开桐一月母亲的坟墓取出那个被薛常耀生前放进去的盒子。
这件事是征求了桐民翰的意见,他同意,并且还要求在现场。
薛常耀已死,桐民翰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他如今就住在城里某个公寓里,是龙庭集团旗下发开的楼盘,他有时可以来别墅看望桐一月和孩子。
桐一月的母亲葬在乡下,是桐民翰当初选定的地方埋葬的,他老家的一块坟地,村里人死后大多数都葬在那里。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让人的心也受到感染,感觉十分压抑,来到乡下这块坟地,周围都是人烟稀少,山头上偶尔看见村民的身影也是远远的。
不过这里的环境还不错,青山绿水,果园良田,虽然僻静,却是一片景色宜人。
桐一月他们带来了祭品,先行拜祭一番,然后还要去通知村里,知会一声,不然要是别人看见这里在挖坟,影响不好,说不定还要产生误会。
桐民翰跪在坟前碎碎念,像是谈心似的将这些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从桐民翰的眼神能看出,他对桐一月的母亲有很深的感情。要不是因为那盒子,他是不会同意挖坟的。
桐一月的脸色不太好,兴许是勾起了对母亲的哀思,勾起了心底的隐痛。她眼眶红红的,面颊苍白,说话也显得很没精神。
心里酸疼酸疼的,面对母亲的坟,桐一月怎能轻松,她只觉得阴霾就压在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气。
拜祭之后,这挖坟的事就是薛龙和程松来做。
翁析匀和桐一月站在旁边,他紧紧搂着她,浓眉拧起,薄唇抿着,看向她的目光里尽是疼惜。
桐一月肩上,男人的大手在无声地传递给她温暖,不用多余的言语,她知道他一定在心疼着她。
天色越来越暗,远方有一团乌云正缓缓地飘移着,山上的凉风也更加来得猛了。
桐一月往翁析匀怀里挪了挪,他就体贴地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虽是个小动作,但看在桐民翰眼里,却也暗暗点头……
露出棺木的顶了,大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还好桐民翰说过,当初埋葬时是事先做了火化的。
薛常耀死的时候只说是在这坟墓里埋下盒子,可没来记得说是在棺木外还是里边。
挖开来了,坟墓不是很大,一目了然,没有盒子。
“大少爷……这……”
翁析匀望着桐一月,只见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开棺吧,外边没有盒子,那一定是在里面。”
桐民翰也带着一股伤痛的情绪在点头。
翁析匀向薛龙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继续。
棺木里是骨灰盒,是当年桐民翰埋下的,一个紫金色的坛子。他再次见到时,竟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桐一月也是感到呼吸窒闷,极力稳住心神,但悲恸却难以排解。她母亲死的时候,她还很小,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只能长大后看看照片。
如今见到母亲的骨灰盒,桐一月哪里还能控制得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伤心欲绝。
但紧接着,一个怪异的事实就让人震惊了……
“大少爷,您看,只有骨灰盒,没有其他的盒子。”
是的,棺木里就这一个骨灰盒,哪里还有薛常耀说的那个上锁的盒子?
费了这么大劲,居然白忙活一场吗,盒子呢?犯罪证据呢?
“难道薛常耀是忽悠人的吗,其实他的犯罪证据不在这里?”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桐一月和桐民翰也止住了哭声,呆呆地望着棺木,满脑子只有问号。
翁析匀那双精深的眸子冷光一闪:“如果薛常耀没有说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放进来的盒子早就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