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又两年,谋帝位,登基时年仅十九。
在位九载,着白衣以临天下,创东临盛世百年。
众卿臣服,既敬且畏。列国交好,无人敢犯。
终年二十有八,一生六宫空置,宫人皆不得近之,无子。
殉葬宫人一律皆免,凿元后陈氏之墓,合葬黎山。
“顾诀顾诀?”
有人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手是温热柔软的,近在咫尺的呼吸还带红豆糕淡淡的甜腻。
他睁开眼睛,看着陈云诺近在咫尺的笑颜,一手将她捞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顾夫人隆起的腹部,似乎有什么踢了他一脚。
动作十分之微弱,顾诀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陈云诺笑问道:“你不是真的喝多了吧?”
顾诀不语,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感受着她身上真真切切的温度,微白的脸色也随着渐渐恢复正常。
酒坛倒在桌案上,足有七八个,满室都是酒香暖气弥漫着。
屋外侍女小厮们欢声一片。
入了冬的江安,烟雾笼罩。
一切都那般的真实。
万千言在一旁插话,“我说你再这么输下去,你家顾公子非要醉个三天三夜不可!”
话痨成了流云居的常客,此刻正陪着顾夫人摇骰子解闷。
这酒她自然是喝不得的了,便由顾公子代劳。
不知道顾夫人是输的比较高兴还是怎么的,从一开始就是万公子花式说“承让”。
陈云诺拿酒坛子砸对面那话痨,“要你多话,顾公子咱们不喝了。”
顾诀眸中倒映着她容颜艳丽,忽然笑了笑,说:“一一,我欢喜你。”
她微怔。
听他在耳侧道:“欢喜你欢喜到眼中再无别的女子一分一毫,欢喜到长埋黄土也绝不分离。”
屋里几人完全惊住。
“我……”
陈云诺原应该说点什么的,结果情绪一激动忽然间腹痛如绞,握着顾诀的手徒然失了轻重,“我大抵要生了。”
顾诀高声道:“让产婆过来!”
方才还一片欢愉的上上下下,立马变得紧张万分。
万公子十分自觉的牵着小妻子出门去,产婆带着侍女们鱼贯而入。
一时间脚步声来来去去。
产婆为难道:“请公子先出去,这产房……”
声还落,便听得有重物滚落的声响。
顾夫人咬牙道:“费什么话,快把孩子抱给我看看,是不是女儿?”
众人:“……”
流云居里养了半年有余的产婆一个都没用上,就这说会话的功夫。
顾夫人……这就生了。
不过片刻,就哇哇大哭的声响极大。
顾公子亲自将皱巴巴的小娃娃抱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裹了锦被,沉吟片刻道:“夫人还需努力。”
陈云诺嚎了一声,“好像还有点痛。”
产婆道:“刚产子,有点痛也是正常的。”
她道:“不对,是很痛!”
顾诀将怀里的小儿子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刚在榻边坐下,众人便见薄毯之下又滚出一个小人儿。
这回产婆反应极快,连忙抱了出来。
轻轻拍了娇儿一下,小姑娘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四下打量了一眼,随即又慵慵懒懒的合上了。
陈云诺无奈道:“完了,这小家伙像你,连哭都不哭呢。”
顾诀拿着锦帕轻轻拭去她头上的汗意,“那也极好。”
众人不由得笑成一团,恭声贺喜道:“恭喜顾公子、贺喜顾夫人,一胎得两,儿女双全!”
顾诀挥手,“赏。”
流云居顷刻便是欢呼声一片。
好在只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一觉醒来,她仍在怀里迷迷糊糊的躺着,一双儿女睡得香甜。
万千言在外头踱来踱去,紧张的跟里头产子的是他夫人似得。
拦着出去的产婆便问:“是我儿媳妇吗?是吗?”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随着众人的喜悦悄然落下。
清贵少年匆忙而至,便听得里头一片贺喜之声。
“夫人生了龙凤呢。”
侍女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便是这寒冷的冬季也莫名的变得火热。
云长越脚步慢下来,跨进屋里,看着摇篮里小小的一双婴儿,伸手掖了掖锦被,眼眶莫名的就红了。
顾诀正在喂陈云诺喝汤,只淡淡的一声,“来了。”
她半躺着,笑道:“你若是喜欢,早些生一个吧。”
“嗯。”
云长越轻轻应了一声,回头过来,缓缓地唤了声,“顾夫人。”
这一年冬天,新帝下旨,迎娶商贾沈奉年之女。
昔日暮云州水灾,沈家出资一百八十六万零五两,右相顾诀曾亲许贵妃之位,新帝感其利国之举,封为皇后。
一时间朝臣哗然,市井坊间津津乐道、编成的折子戏百唱不厌。
唱不完人间风月,道不尽帝阙更迭。只道是良辰美景无需别,十万里烟波尽收谈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