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这棵桃树颤了下,几朵桃花飘零落下,温柔地贴在了宋茗微的发间。
宋茗微抱着这桃树,回过头去看佛祖。
“佛祖,我答应你,会照顾好这棵桃树,等一年后师父回来,我就把这桃树还给师父。”
一年?
允稷低头看着宋茗微, 他能留念这短暂的一年吗?
一年之后他就回到这里来,接受所有惩罚。
“佛祖,一年,能否最后宽限我一年?”这话透过神似传达,宋茗微没有听到,佛祖看着桃树一言不发。
良久,许是两千年前的他对允稷太过严格,才惹地允稷走上了魔这条路。
“好,你答应我,不能让这桃树受伤,也不要取桃树身上的任何东西。”
宋茗微重重点头。
佛祖长叹了一口气,道:“带走吧。”
宋茗微笑了起来,对着桃木道:“紫薇簪子,我以后唤你紫薇好了。你可愿意跟我走?”
桃木迟迟不动,像是本就这样木讷一般。
宋茗微的手抚过了桃木的树皮,“我会把你种在我每日都能看到的院子里,我会每天给你浇水,我想要你长得高高大大,等到师父回来。”
想到师父脱离了这佛塔,她说着说着就喜极而泣。
桃木晃动了一下,变成一个小小的桃木簪子落在了宋茗微手上。
宋茗微含泪一笑。
“你果然有灵气,都听懂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宋茗微与佛祖告辞之后,就带着那桃木簪子离去了。
宋茗微醒来的时候,就听得阿秋道:“王妃,你睡着的时候拿着簪子做什么?”
宋茗微抓起了簪子,就走到了院子那。
她选了一块春雨过后湿润的空地,命人去拿了铲子来,自己就铲起了土来。
阿秋呆愣愣地看着宋茗微只穿着里衣挖土,忙要去抢。
“我的王妃,你这还怀着身孕呢,快去把衣裳穿上,我给你铲。”
阿秋正要拿过宋茗微的铲子,宋茗微却摇了摇头。
“这,得我自己来。”
阿秋见争不过她,就拿了衣裳给她披上。
宋茗微将那桃木簪子放了上去,再将土盖了过去。
“娘娘,快看,你看王妃好像在埋什么?”有一个宫女轻声道。
容蓉正要去给端妃娘娘请安,就看到了宋茗微把土盖上。
她平静地看着那土堆,对着身边的一个太监低声说着一句话。
太监闻言点头。
“王妃,你埋什么?”
宋茗微看着那土堆,笑道:“我在种树。”
阿秋点了下头,“那怎么不是小树苗移植过来,从种子开始很慢的。”
“会很快的。”
宋茗微几乎从早上到下午就看着那土堆,可奇怪的是,桃木怎么都没长出来。
允祀刚忙完朝堂的事,回来就看到宋茗微对着一个小土堆说话,模样怎么看怎么古怪。
他正要过去问,黑鼠就道:“主子,我看王妃这样,应该是孕后才有的症状。我之前听太医说过,说有些女子怀孕后,身体就会出一些变化,情绪上变化尤为明显,有时候会作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允祀转过头去看黑鼠。
黑鼠见主子有兴趣,就继续道:“这个时候应该陪着她一起做这样怪异的事,等她回过神来,就会觉得这事十分可笑,往后就不会犯傻……”
陡然被主子瞪了下,黑鼠立刻闭上了嘴,暗骂一声,怎么嘴巴这样快,心里想的能这样就脱口而出吗?
宋茗微不知道,她不过是和紫薇说话,却被人以为是孕傻了。
允祀嘴角狠狠一抽,道:“给阁老府的银钱是多少两?”
灰鼠咳嗽了一声,道:“一万两。”
黑鼠几人闻言不禁看了灰鼠一眼。
不过是踢坏了一道门,一道门一万两?宋老夫人当真是狮子大开口。
灰鼠低下了头,那能有什么办法,主子在人家面前,说要抛弃妻子,还是人家宝贝的孙女,能不被讹吗?
允祀来到了宋茗微身边,学着宋茗微的样子,冷硬的唇角不自然地露出了笑来。
“小紫薇,快长大啊。”
宋茗微浑身一僵,回头见允祀这样,见鬼了似的,道:“允祀,你吃了什么药?”
允祀闻言,盯着宋茗微脸色发青。
他蓦地转过头去看五鼠,五鼠纷纷背过身去。
他们刷地都前进了几步,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
允祀二话不说,拉着宋茗微就进了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夜色正浓,宫女太监换班,其中一人路过土堆边上,趁人不备,就将那土堆挖开,见是一个寒酸簪子,不屑地将那簪子收入帕子里,再将土堆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