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你向我诉苦,讲真心话,信任我,不就是在说你爱我吗?而且你听完我的话,心情就舒畅开心,我也就觉得自己很难有本事,就很开心了。怎会难过呢?”
“不拿我的感情去称重,衡量,比较,也不奢望,不强求,不争抢,心宽天地宽,所以你仁厚,开心,让我也跟着开心,让郑经喜欢你,雨青也疼爱你,我们社玖院所有下人都尊重你。你不觉中赢得了所有人的心,傻瓜,知道吗?”郑明俨如获至宝:“刚才我还说,有哪个圣贤能说出小友姑这些至理名言呢?”
董友姑睁着眼睛,奇怪地问:“明俨,我没有想过要赢谁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不对,刚才你说的话,我只与禾苗说过,是不是禾苗多嘴了?”
“不是,”郑明俨说“去看望世渡时,他说他那天跟踪你们到山居亭,偷听了你与禾苗的对话,都告诉我了。我也问了禾苗。友姑,你心里,我什么都知道了。”
“啊?”董友姑还未反应过来:跟踪,偷听?
郑明俨难过地说:“友姑,这几天我不开心,不笑,是因为你不开心,也不逗我笑,你知道吗?”
“你刚才说话也没个头绪,我有些糊涂了。不过,好像我们都不开心,那就做个游戏吧。”董友姑握着手,大拇指撑着下巴,望着上空想。
郑明俨双手抱怀,笑着说:“乐意奉陪。”
董友姑想到了点子,去拿出她的红盖头:“明俨,给我揭一次红盖头,我嫁给你一年多,你都没给我揭过。”
郑明俨想起成亲那天,自己离开洞房,也没看她一眼,她在身后委屈地喊着自己。不禁说出:“友姑,那天,对不起。”
“那时我很不开心呢。后来知道,雨青姐姐烙伤严重,正处于危险中,想着你也是无心的,也明白你的苦了,不怪你了。好了,不废话了,揭红盖头,揭红盖头。”董友姑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又是拍手,又是踢腿,兴奋地念着唱着。
郑明俨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又沉默了:友姑,我亏欠你的,不止这一个红盖头。你却觉得老天赐予你很多,叫我怎么对得住你,我看,要用一生来偿还,疼爱你,才够。
“明俨,你坐在我旁边是吗?我都闻到你身上的汗馊味了。你要是再不揭开,我就自己揭,以后,再也不让你来揭红盖头了。”董友姑等得不开心了。
郑明俨逗她:“友姑,我是在思考,揭开了红盖头,要做什么,你可知道?”
“就说说话,休息啊。这还不简单。”董友姑说。
郑明俨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你忘了洞房花烛夜了?”
董友姑不愿意:“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今晚只揭红盖头,不洞房行吗?我想说话,想说话,聊聊。”董友姑扭着说。
郑明俨假意不高兴:“不行,只许你提要求,不许我提意见吗?揭红盖头之后就是洞房花烛夜,千古不变。你我逃不了。”
“那就不玩揭红盖头的游戏了,我们玩点别的吧。”董友姑想扯下红盖头。
郑明俨抓住她的手:“一会要揭,一会不揭,容不得你。这不是游戏,是补回我们正式的成亲仪式。今日你非得把这个接红盖头和洞房花烛夜给规规矩矩的完成!”
董友姑想跑,郑明俨一下抓住她:“一下就抓住了,在洞房里,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别反抗了,这是我们天经地义的事。别乱动了,要庄重些。”
郑明俨揭开红盖头,董友姑还问:“明俨,我们先说点话好吗?”
“嫁夫从夫,先行了周公之礼再说。”
“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行过。”
“别多说了,好好,伺候夫君。”
“到时我都睡着了。”……
秦雨青与蔡禾苗在外面偷偷笑着,觉得该离开了,就为他们关上房门。秦雨青回到偏房:我的那几块匾额不知做好没有?
次日一早,郑明俨和董友姑就沿着东边的亭子一路,慢慢地散步,牵着手,郑明俨问:“友姑,昨晚,你说,有话聊,可你又睡着了。”
“谁让你那样的。我就是想问,在我们成亲之前,你见过我吗?”董友姑期盼地问。
郑明俨仔细想了一会:“这个,没有。但是我听说过,董家大小姐是南安县名媛。”
董友姑甩开手,推了他一把,撒娇了:“呆脑筋,也不会说句谎话来哄人家吗?如果这世上,没有我和雨青姐姐犯傻,谁会愿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