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黄伸出食指,挥着指头,表示否定,笑她:“雨青,以为你在郑府念书多了,会长进很多。怎你的识人还停留在浅显的外貌?也对,长相相似,确能激起一个人对故者的思念甚至恋情,但那所有的情意都是因故者而生。如果这个长相相似的人,爱好,脾性,才情,与故者完全不一的话,只会让思念的人觉得,那是故者的行尸走肉,反而更心痛。我对书墨的敬仰胜于爱,却让书墨在我身边痛苦一生。这些,都告诉了这个笔砚,笔砚说的话倒也让我觉得对书墨稍稍安慰了一些。”
秦雨青心中念着:一官,你若是知道,清高的三夫人蔡书墨,被你那其他几位夫人逼得走上争夺权势之路,而后心态脆弱,自了其命,你会怎么想呢?可怜一官你风云半生,却只有蔡书墨这个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毁了她。
秦雨青不提三夫人了,免得伤心,说起另一个舞姬:“扶策,乃扶住,支撑的意思吧?这个扶策,比三小姐稍大,却撑起一个家,没有愧对她这个名字。小名‘有有’。她弹得一手好琴,又饱读诗书,一问三答,言语品性之间,怎么,扶策的这一切,让我想到了友姑。一官,难道你,不,你不是这种人,不是,我不信。”秦雨青突然激动了。
“雨青,你别胡思乱想,”郑飞黄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我这是在庆幸自己慧眼识人,为我郑家寻得一好媳妇,为明俨觅得一贤妻。”
秦雨青激动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也坐在一旁:“一官,你差点吓到我了。不过,这好媳妇,贤妻,如何说来呢?”秦雨青给他摇着摇椅。
郑飞黄笑了,忘了今日是要气她的,将心中的话全告诉她:“前几日在晓梦亭,你我不都看见,山居亭里,明俨友姑夫妻两不顾世俗,甜蜜恩爱的样子,让我都羡慕。虽明俨平日里有些桀骜不驯,狂放不羁,但也是明理懂事的孩子,若不是深爱着友姑,也不会让全家人都知道他们的这般甜蜜。明俨是与你深情厚意的,曾冷落了友姑,可友姑能让明俨这般带她好得没话说,可见友姑她对明俨是全心全意,才让明俨感动至此。”
秦雨青也赞赏郑飞黄的慧眼识人:“一官你真的是,明眼识珠,友姑她确实一直对明俨爱恋着。她刚进门时,也曾因为我的存在而迷惘,嫉妒过,可后来她想通了,与我相处如亲姐妹。一官你都看到了。这些日子,友姑无意中对下人说出她的处世理念‘对明俨的感情,和其他事物,不奢望,不强求,不争抢,只要明俨心中有她,足矣,就心宽天地宽了’。我和明俨审问丫环后,才知道。这话,把明俨感动得多情善感了,连连说,圣贤都说不出这样高尚得话。这不,对友姑是又呵护,有亲昵,都不可收拾了,开心得想让所有人知道。”
“友姑说得好,‘不奢望,不强求,不争抢’,绝顶聪慧啊,大智若愚。我的妻妾中有哪个比得过她,自想自解,自想自乐,而且心胸宽广,气度可比宰相,是主母之相,这才配得上明俨。”郑飞黄对董友姑的言行思想赞不绝口。
秦雨青则对郑飞黄赞不绝口:“一官真不同于常人,难怪是这福建之王。若他人,会说友姑为妻不雅,引诱夫君,有伤风化。可那些人,哪个不是在偷看明俨友姑的浓情蜜意。”
郑飞黄摇摇头:“凡事要看本质,雨青你和明俨友姑走得最近,却从未停你们说过她半句不妥,反倒都是维护,赞赏之词。尤其是你,常人看来,你定会与友姑争夺明俨,可我听到你对友姑的评价全是她如何纯,善,美,仁,母爱。”
“是啊,要说我唯一不喜欢友姑的一点就是:她毫不费力地夺走了郑经全部的心。可我去何处抱怨呢,是郑经这小子自愿缠着她的。”秦雨青说道郑经就有些惆怅。
郑飞黄笑她:“雨青,都说过,你和明俨友姑住在一起,你同样是郑经的母亲。”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秦雨青喜忧参半:一方面,可确定一官对明俨友姑的器重,特别是对友姑的“主母之相”一词,肯定他两将来不可限量,与现在的“嫡长子”郑世荫有得一拼。而另一方面,一官的意思是要我和明俨友姑一起,可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郑经的心呢?
郑飞黄突然想到:“对了,前些日子,友姑在山居池戏水,抽筋差点溺水,世渡救了她,还为她揉腿。其实这本无可厚非,但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将小事化大。世渡为了保住友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