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去哪儿?”
“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你能不能看到死者的鬼魂。”
“你信?”
“我信。”
他拉开车门,义无反顾的样子。
我说:“我来开车吧,你累一天了。”
大队长便感激的看我一眼,自行坐到了副驶室位上。
车子缓缓驶入主街道,大队长告诉了我城西的案发现场地址,之后他掖着眼窝,说:“小杜,给我唱支歌醒醒瞌睡。”
我呃了一下:“车上不是有碟片吗,放就行了。”
“我要听你唱。”
我自问自己不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可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要听你唱’好像我唱得多好似的。
看他那累得两眼通红的样子,我说:“那行,点歌。”
他点了一首很生避的歌,就那么巧我因为喜欢这首歌,所以记得歌词,并且能用中文唱出来,歌词是这样的:虽然知道,我们早就错过了通往幸福的路口。虽然了解,结局已经无可避免地跑向了悲伤。也当然察觉到你眼里的疲累,和手掌渐渐冰冷的温度。房间里还残留着你的气息,吃完的点心还没来得及收起,你没看完的报纸还在沙发上摆着。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反复地念着你的名字,
在空荡地房间里回响着。
却不敢呼喊出最深的爱意,
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没办法说。
我一边唱,一边偷偷瞄了大队长一眼,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能喜欢这种歌的人,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铁面无情呢。
歌唱到一半,大队长睡着了,响起了轻轻的呼吸声音。
等车子到达城西案发现场楼下,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呢?
大队长却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到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一直没睡,只是在想事情。”他说,转身拉开车门下去了。
我懵了一下,才发现,警察叔叔做事情,真是防不惕防,莫测深高啊。
城西的案发现场也是平民小屋,不同的是,死者是名吸毒者,三十几岁,楼下有他哭得死去活来的父母,楼梯口处,一辆运尸车已经停在那里,说已取证完成,尸体得带回局里去做化验。
我们上楼后,同样的,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当我和大队长走进去的时候,最后两位警员已经做好后续工作离开了。
“这个和唐花恰恰相反,他的耳朵挂在窗子口。”大队长指着客厅窗子给我看。
我走过去,从窗子里看出去,看到余音道观的方向。
莫名地,心里起了一丝凉意,如果这是一个阵法,而这对耳朵挂在这里,是为了偷听我们讲话呢?
这一家的屋子相比起上一家,可能因为有父母关爱的原因,屋内要收拾得干净整洁许多。
刚才那两位警员走的时候,也跟大队长打过招呼了,可就在我站在窗子口看着远处时,身后的卧室门,却响起‘呯’的一声巨响。
就好像有个怒气冲冲的人,不高兴我们打扰到他,所以重重将门摔上似的。
此时,屋内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大队长条件反射,手又往腰上摸,我伸手去摁了他手臂一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符咒给他:“这个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