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僵在半空,无忧有一瞬间的怔愣,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与当年记忆中的那个俊美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难怪他会这般大的反应了。
眼前男子身上的锦衣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发丝凌乱打结,披散在脸上挡住了他的脸,却依然还是能看到,那脸上遍布红疹脓疱。
“大表哥……”
一声大表哥让男子微微怔了一下,扶着床板,顾流年抬头看着眼前少年,眼中有些疑惑,少年很隽秀,那五官却让他透着一股熟感。
暗沉的眸光突然一亮,,“你,你咳咳……你是无忧表妹……咳咳,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快走,否则我会传染给你的。”
顾流年说着一阵猛咳,竟咳出了丝丝鲜血。
洛无忧看得眉宇紧蹙,“表哥,你不要再说了,先上床躺一下,我先替你把完脉再说。”将男子扶到床上躺好,无忧素指搭上了他的腕脉。
顾流年想要缩回手,被无忧凌厉的目光一瞪,竟是愣住了,也忘记了收回手。等他反应过来时,洛无忧已把完脉,而他自然也没有看到,洛无忧眼底闪过的一丝流光。
彼时,女扮男装的少年手上已多出一卷皮质针囊。
给顾流年扎了几针。
体内似乎有阵阵暖流流过,顾流年噗的喷出一口乌血,竟觉得身子好像轻松了一分,喉头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氧咳了。
“寒濯,你去找知府大人拿笔墨纸研来,我开完药方,你速去药房里抓药。另外,买些素粥,再买两套男子衣衫回来。”
洛无忧吩咐了一声,又拿出一粒药丸替顾流年服下。
府衙那边有府医随行,文房四宝自然也有,寒濯去借,肖庭忠自是没有不肯的道理,直接将那文房四宝给了寒濯,看着寒濯出来时拿在手上的药方。
肖庭忠一群人皆有些傻眼,敢情那少年,不,是县主居然还真的懂医术,居然连方子也开了。
“大人,县主说她师从太医院院正大人,说不定,她真的对疫症有办法呢?”齐江脸上闪过一抹狂喜,他的小舅子也染了疫症,若是县主真有办法的话,那说不定他们都可以得救了。
“看来,倒是本官小看了那女子,但愿她真的能有办法。”肖庭忠古板的脸上也是浮上一阵喜意,身为齐洲府知府,主掌这一方治安。他自然希望自己辖下能够民生康泰。
“齐江,本官一会儿还要去粥棚查探施粥的情况,你带人,全力协助县主,他们若有任何的需要,你都尽量的满足,知道么?另外,若是顾流年有了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本官。”
肖庭忠侧首向齐江下令,顾流年早些日子就被送了过来,病得极重,可以说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如果,他真的能够好起来。
这场疫症,也再不足为惧。
“是,属下领命。”
……
“无忧,你是何时学会给人把脉开方的,又怎么会来齐洲城的,姑姑呢,姑姑还好吧?”有很多话想问,可却不知从何问起。
多年未见,记忆中那个小表妹似乎长大了,也变了许多,眼神凌厉,堪比祖父,刚刚还真是把他给惊到了。
洛无忧眼帘掀了掀,道:“娘没有来,其它的事,等表哥身体好起来,我再慢慢说与你听,现在表哥可以先休息一下,我清理一下屋子。”
“不用了表妹……”
无忧话落,顾流云有些尴尬,这屋中凌乱,又脏又臭,自他难以下床之后,便在屋子里置了恭桶,这些东西让一个女儿家来清理。
可真是……
“没事,你睡会儿吧。”
洛无忧并不介意那些,病人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来休养,手脚很利索,她先打来水替顾流年轻理了一下身体,然后开始打扫屋子。
在寒曜回来之前,便把整个屋子已收捡干净。
给顾流云换上衣物,他有些疲累,便沉沉睡去,而房檐之下,架起了小火炉,洛无忧则在那里守着药炉熬药。
“主,公子,就这张药方便可以治好他的病吗?”寒曜站在一边,脸颊之上还沾着几块黑乎乎的炭渍,百无聊奈的问。
向来都只会杀人的他,还真是第一次来体会救人的感觉。
“……”
洛无忧没有答话,只轻轻的拔弄了一下那材枝,斜倪了一眼蒙脸走进来的齐江。
“县主,我家大人有请县主,有要事想和县主相商。”齐江的声音因捂着口鼻而有些瓮。
洛无忧抬头,淡淡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药方我可以给他,不过,无忧有一个请求,请大人打开城门,将城外的那些难民也接进城中接受治疗。”
“县主大义,我替大人,替城中百姓谢过县主恩德。”
齐江满脸激动,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洛无忧便答应了他,这小小一张药方,却是可以救不知道多少人的Xing命。
“齐大人不必客气,无忧不过遵从师父教诲,行医者本份,不过,这药方之中有一味不可缺少的药引,七星草,七星草根茎含毒,极少入药,一般的药房大都少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