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那是朝庭直接管辖的囚牢,都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从来打入天牢之人,便尤如判了死刑,绝少能有生机再活着走出来。
圣上虽未将无忧即刻行刑,可是打入天牢,又有什么区别!
她早说,让无忧走,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左右他们也都一把年纪了,便是死了也活的够本了,可无忧还那么小,她……
“夫人放心,无忧说了不会有事,便不会有事,你别忘记了,无忧她是我们的孙女!”顾老爷子扶着顾徐氏,声音低沉,直接将那外字给去掉。
顾徐氏的担忧,他何尝不知,当年世人皆说他刚烈固执。
可他这个外孙女儿,却是比之他更甚!
车厢旁,齐风齐衍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陡然间惊觉四周本就寒冷的空气,仿佛更如结冰了一般。
车厢里,男子向来平静淡漠的脸庞终于多了一抹愠怒,黑曜石般的狭长眼眸,眸底冷若雪域冰川,捏着明黄卷帛的修长五指一捏一撵。
那圣旨便在他手中化作一捧齑粉。
许久,他素指轻挥,那粉末飘散而尽,才冷冷的下令:“齐风,带人将顾老爷子安顿,再给县主送些衣物过去,齐衍,随本郡入宫。”
“是,主子。”
两人应声,各自安排,容狄的马车却是徐徐驶入皇宫的方向,眼帘微抬,看着那座明黄色的连片殿宇宫阙,男子眼底满是厌恶冰冷,这里,红砖琉璃瓦,巍峨宏伟,富丽堂皇,是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却是他最憎恨的地方,然,以前虽憎恨,可却从没有像此刻一般。让他打从心底,生出一丝想要……摧毁的欲望。
马车直接驶入宫门,未曾受到受任何的阻拦。
“奴才给晋王爷请安,参见郡王。”
李淳于早就候着,见马车到,领着两个小太监一脸恭敬的行礼,几乎是在他开口间,男子便素手掀开马车车帘走了下来。
看着那张倾世容颜,李淳于有片刻的微愕恍神,没想到,已时隔二十年,他居然还能看到这张如此相像的脸……
一阵寒意逼人,李淳于打了个寒颤,迅速的回过了神来:“郡王,圣上已等候多时,请郡随老奴前来。晋王殿下,圣上有旨,请您稍候。”
“本王知晓,你且先带他进去吧。”晋王似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问。李淳于连忙道,“奴才已命人给王爷备好了茶点,王爷还请去偏殿奉茶,小卓子,小林子,你们好好的侍候着。”
“是,大总管。”
吩咐了一声,李大总管赶紧追着容狄去了,不过在他说话这片刻,容狄已行至御书房外,李淳于暗叹,容郡王入宫何曾这般的极积过?
果然,便是英雄亦难过美人关!
两人前后脚进殿,李淳于恭敬的通禀了一声:“启禀皇上,郡王来了。”
“嗯,你先下去吧。传朕口喻,任何人来都给朕挡了。”
“是,奴才谨尊圣喻!”
帝君自御案上抬起了头,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了男子的那张脸,瞳孔蓦然间一缩,御案之下的手,更是微微的颤抖着。
李大总管当即领命退了出去,把殿门带上,亲自守在了御书房殿外。
殿中只剩下宏帝与容狄两人,宏帝脸上的平静眨眼全部褪却。狭长如鹰鹫的眸中竟是浮上一层泪花。眼底只余浓浓的思念。
“狄儿,你终于是肯摘下那面具了,好,好,好,朕一直在猜想,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如今,终于看到了,和你母妃,长的还真是好像,也果如朕猜想的那般模样!”声音颤粟,如同拔动的琴弦,更是一连道了三个好。
足见帝君有多么的激动。
然则,男子的容颜之上,却是染上了一层冰霜,冷的沁骨!
“你多想了,我摘下它,只不过是遵从母妃之命,只要找到心仪之人,便会摘下它,并非为你,我是母妃的儿子,自然长得像母妃,与其它无关。”
容狄声音冷极,对于宏帝的激动,看在他眼里,却是透着无比的讽刺,丝毫不想听他废话,直接道明来意:“我来,只问你一句话,洛无忧,你到底放是不放?”
“你,就真的那么爱她?狄儿,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这世上,比她好的女子还有很多,你那般优秀,值得更好的,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你若是想要,朕可以下旨替你选妃,朕……”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般,见一个爱一个么?”宏帝话未说完,便被容狄打断,男子眸光闪烁着森冷寒意:“她是我看中的,也是母妃选中的,我这般说,你可都明白了?”
“你是说……”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年,你不是派人监视着顾家?在我身边,也有不少你派出的暗卫,我将血凰玉镯早赠于她,你又岂会不知?”
容狄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讥讽,“果然不愧是杀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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