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以为这只是巧合,可后面每一板都是这种状况,他们才意识到刚才同袍打眼色的真正含义:罚还是要罚,但更多的是做样子给吴姓监军看。
五十大板过后,吴姓监军和段煨出了内室。
听着张什长等人的‘嘶声惨叫’,看着他们血淋淋的屁股,段煨脸带恭敬地问向吴姓监军:“吴监军,这交代你满意吗?”
吴姓监军点了点头:“还行吧!”
随后,段煨便安排亲卫带着吴姓监军前去治伤和换套干净的衣袍。
约莫半个时辰后,吴姓监军回到了议事大厅,这时,他发现段煨等人并不在议事大厅内,于是他便走向内室。
只是,吴姓监军刚走到内室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段煨等人的议论声。
“段将军,你身为一营主将,怎么能对一个文官百般讨好?”
“唉,西凉军势危后,咱们也就前途堪忧了,现在讨好吴监军,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他能在士尚书面前美言几句,给咱们留一条升官发财的路!”
“段将军这样做,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深意,我等误会了段将军,真是该死!”
“诸位能明白本将军的苦心便好,只要你们配合本将军办好士尚书交代下来的差事,到时候,本将军升官发财了,必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段将军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听你的安排!”
听到这里,吴姓监军心中暗暗感慨:“这段煨这么识时务,看来,是士尚书多心了!”
———
与此同时,士孙瑞派出的陈姓使者已经到了洛城门。
陈姓使者望了望登城楼梯,便想直接从那里上到城头,去寻樊稠完成士孙瑞交代的事情。
只是,陈姓使者还没走到楼梯口处,便有几个守卫跑来拦在前头:“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尚书令士孙瑞派来见樊稠的使者,你们快去将樊稠找来,本使者要见他!”陈姓使者牛气哄哄地说出这话。
领头的守卫听了,便是骂道:“你这样一个狗屁使者,竟然还想叫樊将军来见你,真是异想天开,快滚吧!”
“什么?我乃天子亲封的郎中令,你一个无名小卒,居然敢骂我是狗屁使者,难道你们不要命了吗?”
“郎中令又怎么样?我家樊将军有要务在身,哪有空理你?”
“本使者可是奉士尚书的命令来见樊稠,如果你们耽搁了士尚书的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姓使者本以为这样说了之后,这几个守卫便会害怕,谁知,这几个守卫却仍旧无动于衷。
情急之下,陈姓使者便大声嚷嚷起来:“樊稠,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出来见本使者!”
洛城门战楼上,樊稠本以为陈姓使者遭到刁难后会知难而退,谁知,这陈姓使者居然胆大包天,敢骂他是缩头乌龟!
樊稠征战沙场多年,除了死去的董卓,还没有谁这样骂过他,因而,听了陈姓使者的辱骂后,他心中的怒火便“扑”地一下升腾起来!
拿上惯用的大刀,樊稠杀气腾腾地走出战楼,径直往陈姓使者奔去。
陈姓使者看到樊稠跑来,还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心中正洋洋得意。
可当他感觉到樊稠身上那股浓烈的煞气后,便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樊将军饶命,我骂你是缩头乌龟,只是想激樊将军出来一见,并不是有心的!”
听到‘缩头乌龟’四个字,樊稠心中的怒去汹腾的一发不可收拾,手中大刀如电光般挥出,径直切向陈姓使者的脖颈。
而就在这一刻,樊稠后头传来李蒙的一声喝喊:“樊将军,刀下留人!”
听到‘刀下留人’四个字,陈姓使者满是惊恐的脸上陡然出现一丝希冀之色。
只可惜,刀出无情,随着“噗嗤!”一声脆响突起,一颗带着恐惧、后悔、不甘的头颅冲天而飞!
“我呸,狗东西!”樊稠一把接住落下的人头,狠狠地啐了一口。
几个呼吸后,李蒙来到了樊稠身边,看着尸首分离的陈姓使者,李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樊将军,你太冲动了!你杀了这使者,可就真正和王允等腐儒势不两立了!”
其实,即便李蒙不说,樊稠也有些后悔了,只不过,作为军中敢打敢杀的汉子,即便时光倒流,他还是可能做出同样的决定。
将李姓使者的头颅摔到地上,樊稠面无表情地回道:“势不两立就势不两立吧,老子做了几十年的人,可不想捧那些腐儒的臭脚,去给他们当牛做马!”
事已至此,李蒙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樊将军,咱们该找一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