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巧凤和朱玉离开之后,如尘从另一边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走远的朱巧凤,才缓步往育德宫去。
“奴婢见过淑妃娘娘,曹美人让奴婢过来给淑妃娘娘送香囊。”如尘说着,将一只富贵牡丹的香囊呈出来。
素心的香囊虽没有崔婉言的白锦香囊清雅素净,绣活却是极好的,杨淑妃让绮罗收下香囊,又问道:“曹美人和五皇子可好?”
“主子和五皇子一切都好,劳烦淑妃娘娘挂心。”如尘躬身应下。
出了育德宫之后,趁着夜色,如尘未直接回永宜宫而是赶紧的去了宣宁宫。宋云程见着她过来,不由吃惊,道:“这么晚了,外面风大,你怎急着过来?”
如尘恭敬的行礼,道:“曹美人差遣奴婢去育德宫给淑妃娘娘送香囊,奴婢在育德宫外看见朱玉姑娘和朱尚寝在外说话,好像是朱尚寝特别缺银子使,朱玉姑娘每个月的打赏和月俸都被朱尚寝拿走了。”
宋云程听着,按着如尘的意思,朱玉和朱尚寝可用银子收买。朱玉在杨淑妃身边伺候多年,犹如心腹,定然是知道杨淑妃不少的事,若是能将朱玉收买,便是在杨淑妃的心上扎了一根刺。宋云程料想朱玉怕是不好收买,不过朱巧凤倒是可以试一试。
“绛云,你派人去查一查朱巧凤家中之事,朱巧凤是四品尚寝,月俸和后宫里讨好奉承的好东西不少,朱玉在淑妃跟前伺候,得的赏赐怕也不少,家中若无大的事,怎会缺银子使?”宋云程吩咐了一句。
“是。”绛云应下。
如尘不便在宣宁宫久留,禀报了此事后便就要离去,宋云程看她一身单薄,示意绛云将她的狐皮大氅拿过来给如尘披上,道:“外面风大,你披着这个别着了凉。”
狐皮大氅何等贵重,连着后宫嫔妃也不见得有几人有,如尘又岂敢收下,忙道:“主子疼惜奴婢的心意,奴婢动容,只是奴婢若是披着娘娘的狐皮大氅回去,太引人注目,曹贵人怕是要问责奴婢。”
宋云程却是笑着拦下如尘放下大氅的动作,道:“你本是本宫的人,曹素心也是清楚,她又岂会问责你。若她真问起你来,便说是过来向本宫请安。”
“是。”如尘应下,宋云程让绛云提着灯笼送了如尘出宣宁宫。
宋云程让绛云派人去查朱巧凤家的事,没两天就有了回信。朱巧凤是在朱玉进宫之后才进的宫,故而在宫外早已成亲且育有儿女。朱巧凤之所以会进宫,是因为她的男人好赌,输了一大笔的钱。朱玉在宫里得杨淑妃赏识,除了每月的月俸之外,还常能得些不错的赏赐,想着宫里进钱快,为了还赌债,朱巧凤这才进了宫。
进宫没两年,朱巧凤就还清了赌债,只是进宫容易,出宫难。再说因为朱玉的关系,朱巧凤也被一路提拔,这样的也不愿放下。她男人见她赚钱容易,又渐渐忍不住去赌,不止如此,还拉着朱玉的父亲一块去堵,让朱玉的父亲也染上了赌瘾。朱玉和朱巧凤每月虽能攒不少银子,却还是不够还父亲和姑父的赌债,更何况朱玉的奶奶病了多年,汤药不离,还要人成天的伺候着,这花销便大了。
只是朱玉年幼进宫,对亲人凉薄,从未关心过家中的事,每次朱巧凤来要钱,她便从积蓄里给一些。
“朱尚寝进宫有五年了吧?”宋云程问绛云。
绛云如实的道:“到立夏就满六年了,奴婢查过,这些年来,朱尚寝只出宫四次,朱家的人来要钱都是差守宫门的侍卫或者出宫采办的宫人办的。”
宋云程感慨道:“六年长期与家人分离,宫中虽锦衣玉食,大权在握,可丈夫儿女不在身旁,朱尚寝怕是早就想出宫了,朱尚寝那儿递句话过去,就说本宫可恩准她每月出宫一次,若是她全心全意的帮本宫,一年之后,本宫可恩准她出宫。另外,她母亲的病以及她丈夫和大哥所欠的债,都由本宫负责,等她离宫之日,本宫会送她一座宅子以及黄金千两。”
绛云笑着道:“如此丰厚的恩德,看来朱尚寝连考虑都不必考虑就会一口答应主子。”
“她若是聪明自然无需考虑就会一口答应,朱玉虽是她的侄女,可心里早没那个家。”宋云程道。说完,让宫人将帘子挑了起来,外面的春风吹进来,颇有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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