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起来,两人在小路上追追打打,扭头看到初原同百草并肩走在一起,晓萤的笑声略停了下,她跑回来,插进去凑在初原身边问东问西,要他预测百草会不会最终夺得最优胜营员的称号。
被晓萤从初原身旁挤开,百草放缓脚步,落在后面。看着初原的背影,她有些发怔,她无法从脑海中忘记那幅画面,他和李恩秀手握着手并肩坐在一起。
慢吞吞地埋头走了几步。
再抬起头来时,她发现身侧竟是亦枫和——
若白!
“若、若白师兄……”
隔着亦枫,百草紧张地望着若白,有些语无伦次,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一跤。伸手扶住她,若白眉心微皱,亦枫哈哈大笑。
“别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了,”亦枫笑着将两人拉到一起,自己闪到旁边,“快和好吧,我看着都难受。”
呼吸中有若白淡淡的体味,她窘红了脸。
“若白师兄……”
比赛的时候,若白师兄跟她说话了,这么多天,若白师兄第一次跟她说话。是不是,他终于不那么生气了,她战战兢兢地又喊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嗯。”
松开她的手臂,若白低应一声。
“……”
张大嘴巴,她傻傻地望着若白,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股酸涩和潮热冲向她的鼻梁,胸口仿佛涨满了。
走了几步,若白也停下来。
他回头看她。
看到她傻呵呵的模样,他的唇角静静一弯,如同高山上的雪莲静声绽放,却只一瞬,他的神情已恢复淡然,说:
“快走,吃饭完还要继续训练。”
“是!”
百草忍不住望着他笑,然后精神百倍地大声回答,每个细胞都在跳跃,从未觉得训练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前方,初原回身寻找百草时,看到了这一幕。他微微一笑,眼底的光芒却黯了下来。
最优胜营员的淘汰赛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林凤在第七天的比赛中惜败给一位伊朗的女营员,申波在第八天败给了昌海的朴镇恩,唯一剩下百草,一路高奏凯歌。
第九天傍晚,百草对阵一位日本营员,名叫平川智子。智子一上场,明显有些放不开手脚,只要百草一抬腿,她就连连往后退。
“哈哈,她怕百草!”
赛台下,晓萤得意地笑。
“这位平川智子,不是拿到过上届世青赛的季军吗?”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光雅不解地说,“怎么看起来这么胆小?我还以为今天会是场硬仗呢。”
“那是因为百草太吓人了。”梅玲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比赛,百草一边倒地占据着优势,比分已经是4:0,“你想想,百草有两场比赛将对手从赛台踢飞出去,有三场将对手踢得站都站不起来,几乎每场败给百草的人都是被扶着走下去的,估计平川智子还没上台,就已经先胆寒了。”
“喝————!”
旋动气流,百草腾空而起的身姿如同凌空的飞燕,力灌右腿,旋身后踢,平川智子大惊失色,躲避不及——“砰!”
一脚正正踢上她的胸口!
5:0。
“百草似乎收敛了腿部力量。”申波仔细研究百草的出腿,沉吟说,“否则刚才那一腿用足力量,平川智子就无法再继续比赛了。”
“太心软了,”寇震有些不赞同,“比赛就是比赛,能KO胜,就不要选择得分胜。”
“估计是,百草是有些不安……”
看看若白的神色,晓萤咽了咽,支吾着说:
“……那场将金敏珠踢下去,她就几乎一晚上没睡着。大前天权顺娜又被她踢飞出去,她担心会把权顺娜踢伤,晚上还不放心偷偷跑到昌海道馆弟子的宿舍那边,亲眼看到权顺娜跟别人有说有笑,行动自如,才松了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
初原凝神望着赛台上的百草。
若白面无表情。
“不过,就算努力压制自己,百草身上的杀气也确实越来越重,”林凤摇摇头,“说是杀气也许并不合适,应该叫……”
“霸气!”晓萤接道。
“带着杀气的霸气!”梅玲补充。
“差不多,”林凤笑,“反正百草身上的这股气势,已经让对手有些未战先寒了。”
“砰——!”
又是一脚踢在平川智子的左胸,平川智子浑身大汗,面色苍白,弯下腰双手扶腿急促地喘气,竟似已无法站直身体。
比分8:0。
第二局结束。
百草以大比分优势领先。
“咦!”
晓萤惊呼。
看到裁判走到平川智子身边,问了几句什么,平川智子大汗淋漓地点点头。然后裁判示意平川智子和百草走到场中心的左右两旁。
难道是要……
晓萤瞪大眼睛。
满场屏息。
裁判向百草所在的右方举起手。
百草判决胜!
“哇————!!!!”
满场沸腾!
当比分差距过大,落后方明显无法追回时,裁判有权宣布领先方获胜,无须再打满三局。
“啊————!!!”
晓萤、梅玲、光雅激动地抱在一起,明天就是最优胜营员的最终赛了,百草居然能够在今天大比分判决胜!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明天的胜利也是属于百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