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智耀当初整治那几个公款吃饭的人,无非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其他人害怕他然后投到他的门下。现在搞倒了米达文,他就又采取怀柔政策,取消了他们的处分,一一官复原职,需要调整和补充的干部,安智耀都重用了自己线上的人,连他的情妇罗寒冰也当了广播电视局的局长助理。这次因为调动安置干部的幅度不大,没有引起什么不良反映。也有人因为吃喝被曝光的那些人找到安智耀大闹了一场,说要揭开什么盖子,安智耀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及时取消了当初对他们的处分……
30
米达文回到市里等了一个多月,市委秘书长退到人大常委会去了,墨副秘书长升了秘书长,米达文当了天野市委的副秘书长。李直当初因为天南教师围攻市委的事件很生米达文的气,但米达文毕竟是李直线上的人,李直也没有亏待米达文。按道理说米达文当初来天南任县委书记是原人大常委会主任边际推荐的,他应该和边际的儿子边关走在一条线上,可是政界的事总让人说不清楚,市长边关和市委书记李直有矛盾,而米达文竟然成了李直身边的红人儿,却没有成为边关一条线上的人。也许他的成败都在于不软不硬、不冷不热、不清不浊的处事方略上。
王步凡的儿子含愈今年仍在天野市高中上学,九月一日王步凡和舒爽把含愈送到天野,含愈临进校门似乎想对父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由于父母长期感情不和,把儿子也弄成了性格十分内向的人,平时总不爱说话,有时舒爽问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舒爽便嚷道:“这孩子读书已经读成傻子了,怎么会和他老子一样。”每每听到这种带刺的话,王步凡就想对着舒爽发火,可他总是忍着。他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他不是没话说,而是有话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进了校门,含愈只对着父母摆了摆手,舒爽不见儿子再回头,就很气愤地说:“白养了,真是白养了,又是一只白眼狼!”
王步凡对舒爽的话很有想法,但他忍住没有发表议论。什么叫又是一只白眼狼?言外之意他王步凡就是一只白眼狼。
从天野回来时路过县直中学门口,舒爽又开始贪嘴了:“王大侠,咱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夫妻,舒大小姐搬了新居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就不想去看看房子?哎呀,要说我舒大小姐还真得感谢你,我从乡下调到县城工资涨了二百多,又买了新房子,即使将来咱们离婚了,我也不至于流浪街头,你说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这白眼狼啊?”
王步凡终于忍不住了:“什么叫白眼狼?我说舒大小姐,你啥时候能够说句人话?怎么一张嘴就放狗屁?我在官场上应付着就够累了,你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天?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会遇见你这颗烂白菜?”
舒爽竟大笑起来:“王甩子,我看你们天南这些领导没有一个好东西。先说米达文吧,又收礼又养情人,最终怎么样?县委书记被选掉了,这在全中国也史无前列(例)吧,他不嫌丢人你也不嫌丢人?再说那个安智耀吧,是又养情人又贪污受贿,你没听老百姓是怎么说你们的?说天南县委县政府只有两个好人,秦时月是半个,匡扶仪算半个,田方算半个,你王步凡也是半个。我说王甩子,原来当教师的时候你还算个好人,现在当了县委副书记却只算半个好人了,你不觉得可悲我还可悲呢。说你半个好人我看也没错,你一天到晚和叶知秋那个小妖精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啊?在孔庙的时候就有人说你们的闲话!一到天南你又把她带到身边,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只是我没有证据,一直保持沉默,等我有了证据非杀了那个小妖精不可!你走着瞧吧,你心疼她我可不心疼,真是她妈的一个狐狸精,不要脸的骚货!看一看她妹妹叶爱春就知道她是什么人。”
王步凡本来想到舒爽的新房里去看看,现在怒火中烧,恨不得打舒爽一顿,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在学校门口打起来有失体面,就阴着脸赶紧上车离开了。
安智耀任县委书记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天南县出奇的平静,既没有人上访告状,干部也没有再调动,只安排秦时月的丈夫老吴到煤炭局去当副局长。安智耀更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主要是稳定局势,以静制动,使那些过去被米达文重用的人渐渐稳住了不安的情绪,以为危险期一过,天下就从此太平了,也期望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旧戏不会在天南重演。按照安智耀的性格,他是喜欢新官上任就烧火的,而这一次不知是谁点化了他,他的做法竟与他的性格明显不符。但是安智耀在这一个多月时间内也没有闲着,正在抓大事,争取要在年底摘掉国家级贫困县帽子,树立自己的“开拓型干部”形象。要摘掉贫困县帽子就得有措施,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安智耀又进行了发挥,让各局委定点帮扶贫困村,一个局委承包了一个贫困村,各单位的干部党员都得拿出两千块钱帮扶贫困户脱贫。强调各单位从人力物力上支援贫困村,干部党员要全力以赴地支持贫困户,力争在年底摘掉国家级贫困县帽子。
这些举措对贫困村贫困户来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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