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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好在下面的学生没有人敢笑。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常能坐两百多人的座位,已经满满的全被占据。
“尊敬的王院长,各位讲师,还有学子们,大家下午好!”苏白衣脸上挂着笑容,话一脱口他心里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很多学子或许知道我是谁,也有很多或许不知道我是谁,还有很多人或许不知道我来这里是干嘛,那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本人苏布,字白衣,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喊我苏先生!”苏白衣侃侃而谈:“很多学生知道,我是来给大家教授数科的先生。对,可也不对!”
嗯?
王守心一愣。
辛算子纳了个闷。
底下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
苏白衣伸手压了压维持一下课堂纪律,继续说道:“我先说说为什么不对。”
学子们洗耳恭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先生。
按道理说,苏白衣的开场白和讲课的方式一点都没有技术含量,可是在大明朝,在这个古板、呆板乃至于固执先生横行的年代,他的讲课方式无疑像夜空中的一道流星,虽然刻意低调,但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温和的目光,以及手中拿着的半截小粉笔头,都深深地出卖了他。
“为什么说不对,因为单纯的数科至多教会诸位在生活中如何算账、记录、交易等等,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很多人年龄到了,智力到了之后,便能够清楚的计算出来。我所传授给诸位的,是实用之道,是悟透了的自然之道,是科学之道。”
“当然了……”苏白衣深吸一口气:“也是强国之道。”
“我的科学之道其实很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认识天地万物、学习天地万物,然后天地万物为我所用,学习科学之道,既不是为了科考,也不是显得比别人更有学问,精华只有四个字,永远只有四个字:为我所用!”
嘶……
很多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特别是王守心,差点让苏白衣一番话说的心神激荡,等苏白衣停口的时候,问道:“敢问苏先生,什么是科学之道?”
苏白衣看着王守心,略加思索,说出了那震惊千古的一句话:“探寻宇宙万物之真相!”
多年之后,这句话被铭刻在帝国学宗的画壁之上,作为校训流传千古。
看着台下那些震惊的院长、不屑一顾的讲师和不知所措的学生,在那些人发出疑问或者抵抗之前,他赶紧一伸手,从袖子里面摸索出来一个强力的手电筒。
打开开关往下一射,所中之人无不衣袖盖脸。
“我只讲授那些我能做到的科学,从不吹嘘!”苏白衣将手中的手电筒收起来:“比如,夜间无光,我就要做出个风吹不息,雨打不灭的灯!”
他一抬手将手电筒收走,瞬间又拿出一个蒸汽机车的模型,往里面倒了一壶早就准备好的开水,伸手在大轮上一带,整个机车便“哐当哐当”的滚动起来。
“还比如,我们其实可以做出一个不用人力、畜力就可以行走的车子;比如,做出一艘从未出现过的海船,不用帆,不靠风,顺流逆流,横行江海且奇快无比。”
“比如说,当你们还不知道破腹可以取子的时候,我苏白衣已经转瞬之间救了三条人命。”
“比如说,当你们还在想着风雨雷电是不是鬼神作怪的时候,我已探索出了其中的天地至理,虽不能掌握,却可以提前预知天时。”
“所有这些,都非鬼非神,是自然之中早就存在我们却没有发现的道理;我苏白衣的学问,就是要认识这些道理,学习这些道理,然后利用这些道理。或许有一天,人可以靠着这些天地至理飞到九天之外,下到五洋之中也说不定。”
“当然了,所有的这些,距离你们都还很遥远,谁若是想学我的本事,那就从最基本的数科开始,因为数科,是所有一切的基础。数科学不好想要去探索自然之中的学问,就好比种地的老农没有铁锹、铁犁,甚至没有牛一样,无从谈起。”
“不吹嘘的说,我苏白衣的学问虽然不敢说浩荡如江海,可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事情,你们大可以过来问我,甚至在课堂上,我都可以为你们解答。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很多人的智慧才是无穷,许多东西和道理,大家在一起讨论研究,才能看穿其中的真道理。”
“可以随时提问?”辛算子一愣。
就算是他,在教授数科的时候也从来不敢让学子们上课的时候随便提问,很多问题都是课后解决,毕竟课堂时间有限,解决数科题比较费时间。
不过,一想到苏白衣的数科逆天之处,他又释然了。
“对,无论是谁,只要在我的课堂上,都可以随时举手提问。”
苏白衣的话刚刚落地,下面就有个长得黑黢黢的家伙举起了手臂:“先生,学生符林,有一问请苏先生帮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