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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春天一向晴朗,那天却下了雨。淅淅沥沥,巍巍群山雾蒙蒙一片,风雨敲打着茂密的杉林,墓园里笼着淡淡的哀愁。
大理石的墓碑,照片上的男孩眉开眼笑,年轻英俊的脸,洋溢着灿烂的阳光。锦瑟身着一袭黑色长风衣,立在墓碑前,手上捧着一束白菊花。同样一身黑衣的慕绮年站在她身侧,打着伞,表情肃穆。锦瑟微微弯下身子,将那束洁白的菊花,轻轻放在墓碑下方,看着照片上的男孩,他扬眉而笑,眼睛灼灼闪亮,豁达爽朗。
“天磊,我来看你了。”她喃喃低语,“很抱歉现在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孤单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热闹,害怕孤独。我以后会常常来看你……”
喉中哽咽,无法自持,泪水模糊了视线。慕绮年伸手揽住她的肩膊,她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小磊,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他低声说,“你来不及给她的幸福,我会替你完成。”
雨一直下,菊花悄然绽放,白色的花瓣上缀着晶莹的水珠。照片上的男孩仍在微笑,明眸皓齿,就那样恒久地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远处青山起伏,层层叠叠,近处树木葱茏,仿佛从开天辟地就一直这样静穆着。再远处是凡俗人间的万丈红尘,车流滚滚。
锦瑟和慕绮年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前面路口好像又塞车了,于是停下来等着。司机早已习惯,不急不躁,顺手打开车载电台,正在播报各路段的交通状况。手机铃声突然大作,锦瑟还愣愣的,慕绮年推推她:“你的电话。”
是雷鸣,在那头扯着嗓子嚷嚷:“薇薇今天早上生了,是个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大家都说像我……”
锦瑟这才省过神来,立刻从慕绮年怀里坐起:“不是五月初才生吗,难道是早产?薇薇要不要紧?”
“顺产,顺产,是我们算错了预产期,放心,母子平安。”初为人父的雷鸣高兴得只知道傻笑。
死亡,新生,生命就这样生生不息,循环轮回。
锦瑟放下电话,慕绮年握住她的手:“朵朵,我们结婚吧。”
四周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听不到电台dj嗡嗡的报道,也听不到外面喧闹的车声人声,她只看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笃定沉稳的眼神。他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一只碧莹莹的翡翠手镯,替她笼在手腕上。
“乔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来,有些年份了,姥爷说给你。”他和煦地说。
锦瑟很投乔老爷子的缘,看第一眼就喜欢。说不卑不亢的,虽不是特别漂亮,胜在清新自然,既不咄咄逼人,也不矫揉造作,落落大方,有南方女孩的乖巧伶俐。“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你母亲不是很赞成,我对她说,只要孩子高兴就好。”
姥姥在一旁插话:“你姥爷能不喜欢吗?这姑娘把你留在北京,就是乔家的头等大功臣。岁数大了,就希望儿孙绕膝,安享天伦之乐。”这是实话,自从乔天磊走后,这个家就一直笼罩在悲凄哀伤的阴影中。是慕绮年的回归,让乔家重又迎来了久违的亲情和欢笑。
锦瑟摩挲着腕上的镯子,沁凉入肌。她一句话不说,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慕绮年怜爱地吻着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是因为小磊而不开心。其实,小磊也希望你幸福。如果这世上真有天堂,他现在一定在天堂看着我们,微笑着祝福我们。”
是夜,慕绮年在医院值夜班。锦瑟大大地开着窗,墨绿色的窗帘不时被风撩起,打在窗棂上飒飒作响。
她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神智迷糊。依稀中,听见有人唤她:“瑟瑟。”
是乔天磊,只有他会这样叫她。她抬头,看见他果真立在自己面前,眉目俊朗,洋溢着阳光一样灿烂的微笑。
恍惚中,她隐约知道自己在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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