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莫琳发现似乎只是槐树枝干与窗棂摩擦产生的声响。
做贼心虚地再次望了一眼窗外,莫琳心头涌起一鼓狠劲。
拼了,做医生能挣几个钱,老头子以前不是也做过这个行当吗,我怎么会不如他。
这么想着,勇气回到了身上,用尽全力推着推车到达了手术室。
就这样一鼓作气……
“啪!”视野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片漆黑,由于全力推着推车,黑暗中一下失去了方向感,莫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骂骂咧咧地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什么扯住了自己的脚。
“什么鬼东西!”狠狠往哪个方向蹬了一脚,那种感觉却依然没有消除。
试探性的再次甩甩了脚,没有用。
恐惧在这时切切实实弥漫开来,连带着突兀消失的光源,违和感在脑内打响了警报,心里的勇气消失殆尽。
“谁……谁啊,到底是谁?”虚张声势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顺着大腿一路艰难地向上摸索,终于发现了那东西的正体。
是一只手。
冰冷,干枯。
猛地松开,那只手紧紧抓住了莫琳的手腕。
“找到你了。”然后,伴随着绝望,和那只手一样干枯的声音在莫琳的耳边幽幽响起。
仰躺在狭窄的床上,注视着苍白的天花板,耳边回响着白草的话语,苏涵陷入了思索。
“……过去吗?”记忆不知道流转到了什么地域,目光有些失神,苏涵缓缓将话语吐露出来。
七岁前的记忆对于苏涵来说是一片空白,似乎源于小时候的意外,咨询过心理医生,对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告知是记忆的暂时性缺失,总有一天会回想起来的。
对于苏涵来说,他更喜欢一切都明了的感觉,然而,失去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
指节渐渐攥住被单,丝帛的触感在掌中流淌,苏涵阖上了眼帘。
……
沉坠入梦境,冗长单调的灰白尽头突兀地跃动着零星的光点。
“馁,小五。”平淡的语调,身边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苏涵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掌心。
是谁呢?好熟悉,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为什么……感到如此的温暖。
眼角有液体流淌下来,潮湿的眼眶忽然地清晰起来。
强撑着眼皮注视着眼前,柔和的话语在耳边绽放:“终于……又见面了呢。”
……
赵綄之睡不着,沉寂在黑暗之中的老旧居室,只有钟摆来回摇曳发出单调的音节。
涔涔的汗水濡湿了灰白的额发,老者猛然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双目微微上移,斑驳的绣条之外下弦月透发着冷冽的光。
取出放在一旁毫无动静的手机,赵綄之不经低声咒骂起来:“小畜生,果然成不了事。”
重新抬起眼睛,窗外的月光似乎晃动了一下,瞪大眼睛,才发现是风吹动了枝干。老者有些发怵,在枕边摸索了一下,苍老的手颤抖着拖出了一柄黑色的猎枪。
枪是几年前在一个熟识的猎人手上换到,这年头冰冷的机械比人更值得信赖,人的话出钱总是能找到的,当然也会因为更高的价格而背叛。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地底埋藏的那些秘密,赵綄之以为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直到前些天,遇见了那个叫苏涵的实习教师。忘不了,一定是当时的那个孩子,当时看到了一切的那个孩子。
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
内心在嘶吼着,表面却做出一副慈祥的面目。
回想着初见的情形,杀意在胸口角织,,老者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
那个家伙,是想要找到同伴的尸体吗……不可能的啊,毕竟变成了那副悲惨的样子了……
时间在身体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再也不复当年的矫健,赵綄之清楚地知道,手上的枪支是自己唯一的凭依。
找到机会一定要一击毙命。
如此想着,赵綄之无声地打开了猎枪的保险。
……
盛夏的夜晚,伴随着蝉鸣,两个孩子在昏暗的林子里前行。
“小五,真的要去东苑边上的林子吗?”月光下,苏涵身旁的孩子扯住他的衣角,惨白了脸。
“馁,不是听那些女生说了有什么怪谈,要一块来拍照片的吗,你想被那些家伙嘲笑吗?”甩开那孩子的手,苏涵指了指对方胸口挂着的照相机。
“可是,万一真的有什么……还是算了吧……”
“切,阿榆,你怕什么啊,不敢去你就一个人回去吧。”苏涵加快了脚步。
“啊,等等啊,我去,我去,别丢下我一个人……”名为阿榆的孩子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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