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扬,场外100多混混齐齐振臂高呼。
中年警察见状,不由额头渗出抹冷汗,他知道这个节骨眼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否则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倒时骚动一起,怕是出动全所警力也无从平息这帮混混。
显然,面前鞋拔子脸所谓的戏班说辞纯粹放屁,中年警察也很恼怒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但人家无论是人证物证皆指向无罪,中年警察现在就算有心找卢光生麻烦,也无从入手。
反倒是墨镜男那头叫嚣的几点均被打脸,而且中年警察也瞧出板寸头应该是他一伙的。
可后者眼下倒戈相向,足可说明年轻人背后势力不简单。
两相比较,中年警察已经知道该支持谁了。
佯作嗓痛轻咳了一声,中年警察提步走到墨镜男跟前,蹙眉垂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手脚被人打断,倒头来还得被带回警局,墨镜男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不过眼下他也知道大势已去,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子今天权且退一步,等回头再慢慢跟你们算总账。
着目瞪了眼反水的板寸头,墨镜男紧咬齿缝道:“妈的!老子今天认栽了!不过你小子别得意,老子记住你了,这笔帐咱们没完!!”
“带走!”中年警察没工夫听墨镜男闲扯,要是再让这货继续啰嗦下去,还指不定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
随行警员应声上前,可就在他们准备合力将墨镜男架起的时候,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喝声:“那个,麻烦请等一下!”
警员扭过脸,递过征询眼神,轩战啸不徐不缓走上前来:“他撞了人,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警员闻言微微一愣,心道是年轻人说的也有道理,便是下意识望向队长。
中年警察显然没那么好的心思,毕竟眼下情况复杂,100多人的黑衣军团随时可能闹事。
所以年轻人所提要求,无疑是在给他找事。
但碍于年轻人未知的“强大”背景,中年警察还是相对客气问了句:“你想叫他怎么样?”
轩战啸淡然道出两个字:“道歉。”
虽然墨镜男行事嚣张,不过他终究只是撞倒了老人,罪不至死。
况且轩战啸也已折断墨镜男的腿脚做了教训,所以他不打算进一步惩治后者。
但毫无疑问,墨镜男依然欠老者一个道歉。
按理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可墨镜男从开始到现在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此刻认怂跟中年警察回警局已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
没曾想年轻人竟是跟狗一样对自己紧咬不放,这让墨镜男如何能够接受。
当下,摩挲着齿缝,墨镜男森冷斥道:“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那死老头是自己不长眼杵在路中央,况且我他妈该给的钱已经给了,就老子那些钱给他买副棺材本都够了,他他妈还想怎样!?倒是你把老子车砸成那样,这笔帐我他妈还没跟你算呢!!”
“啪!”甩手一个大嘴巴子,轩战啸面色淡然,似是没听见墨镜男的废话,兀自继续重复适才话语:“道歉!”
“喂,注意点啊,你不能……”
“打的好!”卢光生见得中年警察意图干涉,当先一步走到人群近前,继而深吸一口气,缓缓伸起右臂,振臂带节奏道:“撞人道歉,天经地义,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100名黑衣汉子齐齐呐喊,统一的吼声震天动地。
话闭,汉子们皆是举起右臂,继续高喝:“道歉!道歉!道歉!”
不多时,身处旋窝中央的围观群众有的因为害怕,有的因为好奇,更多则是出于闹事不闲大的心理影响,同样随着黑衣汉子起哄叫道:“道歉!道歉!道歉!”
好家伙,一时间,整个百米长街,数百人振臂呼号,当真是声势震天,不知道还以为此地在搞什么庆典。
眼瞅着局势即将滑向不可控的范畴,中年警察额头冷汗直冒。
他现在真是恨死墨镜男了,你说你道个歉会死吗?冲啥大头?
现在好了,我就是有心救你,也无能为力。
轩战啸见中年警察欲言又止,略带玩味的凑前反问了句:“呵呵,警察同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呃……”吞了口吐沫,中年警察讪笑一声,继而绕过轩战啸,目光落在面如死灰墨镜男身上:“情况你都看到了吧,想活命就抓紧道歉,否则民众闹起来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中年警察着手拍了拍墨镜男肩膀,眼神透出“你自己好自为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