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只是,一来古戎王室的象征意义毕竟放在那儿,如今若说明着不管,终是绕不过去。再有郎达磨立抢先表态,干脆利索的奉赠三千精锐出去,这头儿一带,让众人便连搪塞的后路都堵上了。许多人已是暗暗后悔,此番和不该闻利而动,却踏进了这么一汪浑水中。
如今退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只是人人都在盘算,是应付些钱粮牛羊之类的合算,还是丢个几千几百老卒为好。正自各打算盘之际,猛然间,却见那位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的羊同世子,喀桑乌旺起身大步上前,不由的顿时全场一静,目光齐齐看了过去。
岳大官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将下面众人神态看个清楚,此刻忽见喀桑乌旺满面潮红的冲了过来,又见他目光所注,心中忽然一动,霎时便明了于心。身子一挺,便起身迎了上去。
喀桑乌旺两眼生光,大步流星的往台上而去,满脑子盘算的,便是如何下说词,将这美娇娘纳了回去。
他方才别的没听到,但是这美人儿打从出场时,那个被称为恩义王的家伙的介绍,倒是听的明白。这美人儿,原来却真是为了茶马生意而来的正主儿。
那便好极了,吐蕃一地,大族世家中,首推泽当、苏毗和羊同。苏毗当日被泽当迅雷不及掩耳的打趴下,虽然谈不上多么伤筋动骨,但毕竟已是不如往昔多矣。
当今吐蕃之势,真正能与羊同对敌的,便也只有勉强融汇了拥布拉冈堡几股势力的泽当一族。但是,作为泽当的当代家住,赞普郎达磨立要想真个稳定统治,坐稳王座,就必须得到自己羊同一族的拥戴。
反之,若是羊同反叛,不敢说立时能让郎达磨立下台,但毕竟羊同深处吐蕃境内西端,一旦让他联合上几个部落,便立时可成分而对峙之局。
因为,羊同与别地不同,所处之处,地况更恶劣于逻些所在的东方,几与北方无人区差相仿佛。
泽当一族向来对羊同便是多用羁縻之术,拉拢许利,不愿轻易擅启战端。这也是为什么喀桑乌旺如此嚣张的根本。
如今,只要自己以全力拥趸郎达磨立为饵,一举拿下这茶马生意,料必郎达磨立必然喜而应诺。毕竟,茶马之利虽大,却终大不过王权,想必郎达磨立当是能分清这点。
若能如此,自己掌握了这小娘子的命脉,她还能跑得出自己手中吗?而别家就算有所不愿,在泽当和羊同达成协议的局势下,想来也只有臣服的份儿了。
至于说王权,哼,只消这美娇娘到手后,随着茶马生意的垄断,必然能使部落发展的更快。到时候,给各部许以重利,还怕没机会吗?只怕到时候,更会加速获得王权呢。
所以说,于公于私,这小娘子也必须拿下。所付出的,大不了让郎达磨立再苟延一阵就是了。
他越想越是有理,心中不由愈发火热起来。至于说那小娘子身边的什么狗屁恩义王,哼,先不说看来只是那小娘子身边的一个跟班,便算是他有着古戎王室的身份,凭着一个过气王室,难道还敢阻拦自己不成?别说自己,就算郎达磨立,多半也不会真心待见他们。所图的,不过只是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但是,那种需要的前提是吐蕃不稳,但一旦有了自己的支持,郎达磨立又哪里用得着他们?更不会为了他们来得罪自己这强大的支持者吧。
他自想自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道理中。完全没去想,若真如此简单,郎达磨立又何必费这么大事儿,招呼所有部落头人齐聚此处。更没去留心听上面说的什么。
于是乎,这位眼睛生到了头顶上的羊同世子,便在一厢情愿的自信中,一头冲了上去。
只是不等他靠近那美娇娘,眼前忽然一花,一张笑的如同花朵般的笑脸,便猛然遮挡住了他望向美人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