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勉强还知道一些,但叶远志手底下有什么人,她实在不清楚。
“什么人?一个读书人罢了,眼神倒是有些精明……县主问这些做什么?”祁毓让叶棠花问愣了,下意识地去回忆对萧楚阁的印象,说了一半儿才想起来问叶棠花想知道这些的原因。
“我……好奇而已,想知道什么样的父亲,能养得出萧嫔一样的可爱女儿。”叶棠花眨了眨眼睛,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真相。无论如何,西辽现在还没有动作,她就是对祁毓说了,只怕祁毓也不会信,而且她也无法肯定,萧楚阁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但萧楚阁若真的和西辽的侵略扯上关系,那么叶远志只怕也跑不掉!
叶棠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叶远志虽然心狠手毒,但那还只局限在叶家这个范围内,并没有涉及到国家大义上,况且叶远志如今已是尚书之位,里通外国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这个猜想基本是立不住脚的。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立刻在心里生根发芽,无论如何,叶棠花是打算关注这件事了,也许她最终无力回天,但那也不能作为让她冷眼旁观的借口,只要想到当年边关被破,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凄惨模样,就让她不由轻颤。
“是吗?县主的模样可不像是觉得萧嫔可爱,倒像是觉得萧嫔可怕呢。”祁毓轻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叶棠花,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吗?这可不是这丫头的性格啊。
“太子殿下误会了,清商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叶棠花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淡然地笑着。
她实在太大意了,居然差点就在祁毓面前说漏嘴了……祁毓可不是祁敏之抑或凤九歌,会无条件地愿意帮她,这个太子殿下身上有太多的得失,她沾惹不起。
皇储之位祁毓现在固然做的四平八稳,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二皇子和三皇子年纪尚小罢了,旁的不论,至少等到她前世凄惨而死的那一年,皇储之争已经颇有些规模了,算起来也不过是七八年后的事情。
她无心皇族争斗,只想手刃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这样的她,与祁毓注定走不到同一条路上。既然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还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殿下,时候不早了,韩大小姐和皇后娘娘还等在御花园里呢,剩下的路清商认得,您也该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娘娘只怕又该怨清商浪费了您的时间了。”叶棠花朝祁毓一笑。
祁毓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我不想回去对着那个韩依柔,和她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以前没发现她是个自作聪明的人,觉得还好,如今我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太子殿下和清商说这种话……真的好么?您就不怕清商再做出什么来?”叶棠花眨眨眼睛,有些不大理解祁毓的表现,他不想见到韩依柔很正常,但就这么贸然说给她听……合适吗?
祁毓扫了叶棠花一眼,一声轻笑:“县主会做出些什么来么?”
叶棠花笑了笑不说话了,从目前来看,她还真做不出什么来,倒不如说她和祁毓还有很多利益相关的地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才是上策,她吃饱了撑的去跟祁毓作对?
“说归说,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县主好走,本殿就不远送了。”祁毓叹了口气。
“殿下留步。”叶棠花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萧嫔的事情和祁毓通通气,她毕竟在宫外,就是知道了萧嫔有问题,也只能看着干着急,与其这样还不如卖祁毓一个人情,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祁毓了呢?
“县主还有事?”祁毓原已打算离去,不成想却被叶棠花叫住,心下微微诧异。叶棠花有话,为什么刚才不说,留到现在说?
“殿下日后还请小心萧嫔,她……有问题。她那日送我香饼,反复强调香是她自己调的,可那些香饼里头含有大剂量的麝香。我原本只当那香是别人送了来害她的,可如今看似乎未必。尤其萧嫔的父亲还是西辽人,若她当真与西辽有纠葛,哪怕只是一点点心术不正,也极易害我南燕江山。这事我不便插手,就当是给殿下备下的一份礼吧。”叶棠花略走几步,凑近祁毓身旁,低声言道。
祁毓心中一惊,继而很快镇定下来,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朝着叶棠花轻施一礼:“大恩不言谢。”
“好说。”叶棠花也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