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沐家也就罢了,竟还忘恩负义,将夫人视作眼中钉!大人们只道是我谋害大小姐,却不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这姓叶的老匹夫大多是心里有数的!”
“贱妇,你这贱人休得胡言侮辱朝廷命官!我有如今的地位自然是靠我自己,怎么又和沐家扯上关系!我又什么时候知道你陷害夫人和棠儿!你这贱妇……贱人!”叶远志让李姨娘的话气得发昏,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匹夫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痛快呢,你等我说完再心惊胆战也不迟!”李姨娘扫了叶远志一眼,说的话愈发不客气起来,语气也愈发村俗:“他总觉着自己多了不起,平素最恨夫人回娘家,只要夫人一回娘家他就当夫人是回去告状的,总要在我面前咒骂夫人,这些事他也是不避讳下人的,我屋子里人证一群一群的!凡有耳朵的都能知道!至于骂大小姐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恨不得一天骂个三顿饭的功夫还外带一份夜宵!这老匹夫心疼我那两个孩儿,倒把大小姐当个累赘一样,当初除旧宴的时候,这老匹夫还曾经起过心思把大小姐想个龌龊法儿送到太子身边做妾,一来除去眼中钉,二来他日后也有人扶持!”
“混说,混说!那时候分明是你这贱人拿这话来劝我,让我把棠儿送过去的,我并没有答应你,你如今怪我,就拿这话来害我!”叶远志让李姨娘气得已经无话可说,身子抖如筛糠一般。
“老匹夫,你如今也知道怕了!当初在我面前说的时候怎么不怕!列位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完呢!讲起这老匹夫的斑斑劣迹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老匹夫还收贿赂!他手底下有一个姓萧的员外郎,时常来找他咕咕唧唧的,动不动就给他送东西,他也脸不红不白的来者不拒!”李姨娘笑得愈发快意,不就是拆台么?拆吧!看谁玩得过谁!她是贱人一个,什么都没有,叶远志却是高官厚禄,她是一泼牛粪,叶远志却是一盏名贵的燕窝,这燕窝撞上了牛粪,不知道是牛粪比较惨呢,还是燕窝比较可悲呢!
“姓萧的员外郎?莫非是萧楚阁萧大人吗?”提起姓萧的员外郎,顿时触动了叶棠花敏感的神经。
“不错,我恍惚记得是这个名字,原来大小姐也是心里有数儿的!”李姨娘扯着唇角似笑非笑。
叶棠花不语,只是皱着眉头在心里头琢磨开了,这叶远志居然真的跟萧楚阁有联系!她一直觉得当初西辽入侵和她被人陷害可能是巧合,但如今叶远志跟萧楚阁有了联系,萧楚阁又是西辽人,萧嫔还有问题……
难道叶远志真的通敌卖国了吗!
叶远志心中一惊,下意识遮掩道:“萧大人和我只是君子之交,他平日里送我的也不过是些日常的小玩意儿,扇子啊香饼之类的,不过是文人之间的雅赠,我也曾还过他一些,这都是礼尚往来,并不是什么贿赂!”
“屁!他是送过你扇子,上头还提着王羲之的字呢!也送过你香饼,一大块香饼,上头还錾着‘龙涎香’三个大字,香是好香,不知道你够不够资格用!再者说了,送你一把两把扇子也就罢了,你们认识三个月,他送你东西起码有六十多天,天天送扇子?你们家扇子拿箱子装,香饼碰起来叮咣响啊?你当我傻,拿着银票当扇子,拿银子当香烧?也不知他托你做什么事,要费这般心思!”李姨娘“呸”了一声,一股脑儿骂道。
“他、他是送了我东西又如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大人来找我,不过是为了调任的事情罢了,他在礼部一待便是十数年,屁股都要坐起茧子了,还是只是个员外郎。可巧近日他任期将满,升迁虽是吏部的事情,但平调却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有我帮他说话,平调几乎是不成问题的,他不想总待在礼部,想去兵部转转,所以来求我了,我是他上司,这又是我分内之事,况且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我有什么做不得的?他送我东西是他的心意,我受了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叶远志脸色涨红,反驳道。
“萧大人去了兵部?!”叶棠花一怔,继而愕然地看向叶远志。
“是、是啊,我调任的,怎么了?”叶远志让叶棠花的话问怔了,下意识回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叶棠花不依不饶地追问下去。
“也就是这几日之事……这是朝廷大事,棠儿你胡问什么!”叶远志想了想,猛然回过神来,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