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秋静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有光、有影,有走动的人,有人的谈话声音。
“医生,她醒了。”
秋静好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句话,紧接着视线里冒出一张医生的脸,他拿着瞳孔笔测试她的反应,秋静好想动,却发现一动胸口就疼。
“唔……”她痛苦的闷哼了声。
医生立刻制止她,“别乱动,你颈椎受伤,肋骨骨折。”视线又看向她的腿,“腿股骨裂。”
在医生说这些医学专用名词时,她脑海中开始缓慢运转,搜寻这些词所表达的骨折形态。
医生见她眼神迷茫的盯着一处虚无,问了句:“秋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秋静好的视线移到医生脸上,平静的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医生郑重回答:“你不小心坠楼了。”
“坠楼?”秋静好皱了下眉。
“你不记得了?”
她简单的一个字:“不。”脑子反应的有点慢,她又问:“我住在这里多久了?”
医生说:“你昏迷三天了,我们以为你不会醒来了,结果你创造了奇迹。”
“三天啦……”她垂下眼,又闭上,“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儿。”
医生看向身后几个护士,“我们出去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随着病房的门阖上,病房内,再次陷入安静。
秋静好在拧着眉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却总想不起她是为什么坠楼,甚至连坠楼前她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昏暗的走廊,窗口闪动的黑影……
“嘶……”脑子里好像有一把刀在搅动,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门,开了,秋静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她再次睁开眼,安迪担忧的走到她身边,手掌撑着床边,上半身倾下,靠得她很近。
“你终于醒了!”
秋静好舔了下嘴唇,“我是怎么坠楼的。”
安迪避开她的问题,“你口渴了吧?”
“……嗯。”她的反应依旧很慢。
安迪转身去倒了杯水,返回坐在床边,用吸管喂她喝。
久旱逢甘露,秋静好喝了大半杯水,干燥的喉咙瞬间不觉得那么烧灼了。
“我是怎么坠楼的。”这是她第二次问。
安迪将水杯放下,才说道:“你遇到入室抢劫犯,搏斗中被他撞出窗口的。呼……”说到此,他长吁一口气,“幸亏你的公寓在二层。”
余下的话没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秋静好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哦。”
安迪将她额前的碎发撩起掖在耳后,秋静好立刻本能的躲避,这一下,却扯动了颈椎的伤口。
“嗯……”
安迪又是叹气,安抚道:“别怕,已经过去了。”
他起身去拿橙子,锋利的水果刀晃过一道光影,秋静好眼前又出现一些车流的画面,而突然冒出的这些画面令她十分不适,头越发的疼,额头瞬间泛起一层冷汗。
安迪将橙子切割成整齐的六瓣,转身时一怔,“秋,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秋静好微微喘息,“……没,没什么,刚刚好像想起点什么,可头疼的厉害。我没看清……”
安迪帮她擦掉额上的汗,随口问了句:“秋,你真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嗯。”
“吃一小口橙子吧。”安迪切下一小块,送到她唇瓣边,“你昏迷了三天,需要补充维生素。”
“我什么也不想吃。”秋静好咽了口,她刚醒,人很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累了。
“安迪,我想睡会儿。”
安迪看着她,“……好。”
病床上的人很快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再次醒来,她眼波清明,病房里没有人,她头不能移动,眼睛搜寻呼叫器,咬住唇,伸手去拿,每动一下,肋骨的伤都疼的要命。
终于,她抓住了。
手颤抖着按下呼叫器,很快护士赶来,手里拿着针剂,边注射进她的输液管,边问道:“病人,哪里不舒服吗?”
秋静好倾斜的视线看着注射器,“这是什么?”
护士说:“帮你止疼的。”
秋静好觉得很困,舌根发硬,声音越发虚弱,“我……我想打个……电话……”
还没说完,人就又睡去了。
护士看着她,“小姐?秋小姐?”转身离开病房。
之后的几日,秋静好断断续续的醒了几次,可整个人的状态一直是浑浑噩噩,脑子反应迟钝。
半昏半醒时,安迪来探望过她,说了没两句她就累的睡着了,秋静好一直在循环一个梦,梦里她回到桡市小学,一个男孩从学院的墙上一跃而下,他白蓝色的校服被血染红……
第八天
秋静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许是护士走时忘了关门,病房的门敞开着,秋静好可以看到从门口经过的人。
她再次寻找呼叫器,发现这次被放在了一个她摸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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