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的面容上,闪过凌厉之色的说道:
“不错,我萧瑾萱确实是一介女流,微不足道,可我萧家帅府的声誉,不知道够不够担下这份责任,两位御医大人,你们若是现在出手取刀,无论周显御结果是生是死,这个后果我萧瑾萱替你们担着。”
话说到这,她话音一顿,接着眼中泛起冷意,声音阴寒的继续说道:
“可若是你们两个,为了不承担责任,就一直拖延不肯施救的话,那周显御若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圣上放过你们,我萧瑾萱以及整个帅府,都不会放过二位大人的。到时我定会将你们五马分尸,戳骨扬灰,来为御王陪葬。所以到底要不要立刻救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原本俩御医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牛京这个大老粗,虽然着急想救周显御,可也拿这俩人没辙,挑不出半点错来,只能独自着急的不行。
如今眼见萧瑾萱三言两语,就将这二人吓的直擦冷汗,当即牛京这心里,觉得真是太解气了。
尤其是在听闻,萧瑾萱竟是帅府千金,当即牛京就肃然起敬,心里更是暗自佩服不已。
这萧家不但男儿都的沙场悍将,这女子也是不让须眉,不但有魄力,还有担当和胆识,向牛京这种军中汉子,萧瑾萱这种果决狠辣的性格,反倒更能被他接受。
在说那俩御医,这会闻听萧瑾萱,竟然是帅府的人,联想到自己适才傲慢的态度,好悬没后悔的肠子都清了,心里更清楚,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尤其是听闻萧瑾萱扬言,他们若是在不救治的话,就算免去明帝的责罚,对方也会要了他们小命,顿时这俩人头皮一阵发麻,相互没辙的点了下头,然后就不情不愿的向周显御那走去。
就在他们俩,再次检查起伤口,协商取刀角度的时候,却不想周显御竟皱眉轻咳几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接着就见他嘴角费力的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勉强向萧瑾萱那瞧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道:
“萱儿,我就睡了一会,才一醒来,就听见你凶巴巴的吓唬人呢,还要把人家御医五马分尸,你这女人的心真是越来越黑了,不过爷就是喜欢你这脾气。”
眼见周显御醒了,还将刚刚的话全听见了,那两位御医,深知自己推卸责任的那点小心思,怕是瞒不住了,当即就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起来。
周显御不在意的叫他俩起来,然后又冲着牛京吩咐道:
“我这次伤的确实很重,能不能熬过这关都未尝可知,牛京你帮本王将屋内的人全部清走,我要和瑾萱单独待说会话,你站在外面给我守着,若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周显御自身武功不弱,因此伤的重不重,他自己心里有数,如今他每次呼吸,后背伤口处,都撕裂般的疼,估计就算没伤到心肺,恐怕也伤到筋骨了。
若拔刀时在划开血管,到时鲜血不止,逆流进肺部,他这条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因此明知一会拔刀后,就是生死未卜的结果,趁着这会意识还清醒着,周显御好想在同萧瑾萱说会话,因为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和对方独处相谈的机会了。
周显御亲自下了命令,哪怕牛京心里急的不行,很想让对方赶紧医治,可军人向来以服从为准则,因此他也只得咬牙懊恼的叹了口气,就按对方的吩咐,将人全部都清出到了屋外。
等到四下在无旁人了,俯身躺在床上的周显御,仍旧笑的一副慵懒,并费力的向站在不远处的萧瑾萱,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到他近前一些。
“萱儿,一会我就要拔刀了,这刀一旦拔出,我周显御能否活下来,都未尝可知了。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冷着一张脸,继续疏远我不成,实在不行你就当发发善心,陪我说会话好不好。”
望着周显御,那满脸带笑的样子,萧瑾萱皱起眉头,有些凄然的低头苦笑了一下。
几步走到对方面前,她在软榻旁坐下,伸手将周显御脸上的凌乱发丝,温柔的抚去,眼中闪过痛惜的凝声说道:
“伤口是不是疼的很厉害,若是难受就别再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强撑起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呢,若是叫那些爱慕你的世家千金,看到你这副丑样子,估计到时可就要嫌弃你了呢。”
闻听这话,周显御呵呵一乐,可是因为伤口被牵动,当即疼的他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的人,爱瞧不瞧,和爷有什么关系。只要萱儿不嫌弃我那便足够了,瑾萱你知道吗,虽然现在我后背火辣辣的疼,可我这心里却欢愉的不行,因为我真的好庆幸,如今挨了刺客一刀的幸亏是我,否则这一刀,若是落到你的身上,那后果我真的都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