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抱。而整个雾月,能够在死亡降临之前,接触到沃那比蛇的,便只有社里的祭司。
相传如果族群遇上毁天灭地的灾难之时,祭司便能够通过一种神秘的方式进入永恒时空之中,与至高无上的沃那比蛇沟通,指引迷途的雾月子民。
在信的最后,茶叔说他曾亲眼见证了祭司与沃那比蛇沟通的一幕——
“我的朋友,你真的应该来看一看,当祭司进入‘永恒时空’的时候,其中的玄妙和神奇足以震撼你我微不足道的躯壳和心灵。”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的唯物主义信仰几乎要陷于崩塌,我那自以为坚定的世界观在雾月被彻底粉碎了……”
……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茶叔的描述却深深地震惊了我。
究竟发生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才能将一个无产阶级信仰坚不可摧的冷子,震撼到几乎要是去言语的程度?
“嗤——”
一声清脆的嗤响惊醒了我,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胡说正用一根纤细如发丝的长针,缓缓刺入了青铜蛇球的内部——
“嗡嗡嗡……”
随着长针的刺探,青铜蛇球竟然开始轻轻震动起来,空气中传来若隐若现的嗡鸣声。
青铜蛇球的震动看起来很轻,但我观察到了旁边玻璃杯里的水的颤动,讶异的发现——青铜蛇球其实是在以一种超高速的频率振动!
水面震荡生出无数破碎的涟漪,我感觉青铜蛇球极速震颤的频率已经超过了视网膜能够捕捉的极限,所以我们只能看见它的“轻微震动”!
“嗡嗡嗡!”
空气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便从一开始细若游丝的清音,变成了引擎高速旋转一般的轰鸣声。
场间的气氛随着着急剧震荡的嗡鸣声,也突兀地多出了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嗡鸣声好似直抵人心,一种烦躁暴戾的气息涌上我的心头,无法自抑的慌乱占据了我的心神。
不对,不对!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我直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可冥冥中的预兆来无影去无踪,我根本没办法抓住心中一闪而逝的预示。
“啪!”
那一刻,我感觉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玻璃水杯在这一瞬间爆裂开来!
随后,青铜蛇球就像一件构造极为精巧的机械,内部的薄膜一层层地旋转延伸,无数形状诡异的镂空花纹不停展现。
它产生了无数极精妙的变化,而我只能坐在凳子上,叹为观止。
最后,它的样子定格,在我看来就像一朵黑色的莲花,
青铜蛇球的蠡蛇浮雕叶片一层一层旋转着,
缓缓打开了……
在青铜蛇球完全打开之前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最超出常理的伟大神迹。
但是我失望了。
什么都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
莲花一瓣一瓣完全打开,细腻的纹理,分明的层次感,给人的感觉就是,青铜蛇球是一件艺术品,但也仅仅是一件艺术品。
青铜蛇球停止了震颤,场间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结束了,久久的静默和停止不动的蛇球,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我在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中那股压抑与紧张潮水般消退,终于结束了。
在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的全部,就是关于青铜蛇球的全貌了。
但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相比于茶叔的描述、玄奇的雾月社传说,青铜蛇球里隐藏的,才是真正无法被我们理解的东西。
我结束了沉重的思绪,抬起头来,却发现周围所有的人,全都以一种惊骇莫名的眼神看着青铜蛇球的方向——不,他们不是在看蛇球,他们是在看胡说!
“咚、咚、咚……”我好似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正在由平缓渐渐**起来,血液奔流直贯入脑中,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觉,陡地浮现在我的心头。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转过头去,却看见了我此生最无法理解的一幕:
原本坐在我旁边的胡说,
他的身躯,
随着这极高速的颤动,渐渐变成了……
透明的!
那种一览无余的,像玻璃一样的透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