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又何必在乎背后谁在议论什么?
但是朱佑、邓奉、邓禹和严光,却对他的观点和态度都不敢苟同。特别是严光,比任何人都坚信自己的好朋友,不会是池中之物。只要遇到有人敢嘲笑刘秀的志向,立刻就拍案而起。
有时候双方都越说越激动,彼此都下不了台,甚至由舌战变成武斗。这时候,三年多来在马三娘的督促下坚持打熬身体的效果就显现得淋漓尽致。严光每每以一敌五,甚至以一当十,打得对方落荒而逃。即便对方人数偶尔超过了十个,他也能坚持到朱佑、邓奉赶至,然后兄弟三人联合起来“讲道理”,让对方彻底“心服口服”!
刘秀不忍心让好兄弟们受自己拖累,每次听说三人又跟其他同学打了架,都忍不住低声劝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呗!咱们又何必太认真!况且执金吾一职,非皇帝的心腹爪牙不得出任,我……”
“他们不当着我们的面儿说,我们肯定不会追着他们计较!”邓奉看了他一眼,气哼哼地摇头,“当面说,就等同于挑衅,我们几个若是不做回应,倒好像也认为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一般!”
“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朱佑试图开解刘秀心中的郁结,故意笑着补充,“皇上那天不是亲口对你说过么,天下没有不朽的帝王。说不定新皇帝登基,就会想起你来呢?况且你当日只是打个比方,将来即便不做执金吾,只要官职和执金吾持平,或者年俸超过两千石就行!”
“还甭说,虽然王固、王麟那些混账看你不顺眼。太学里就读的两位皇孙,却对你欣赏有加。”严光知道朱佑的想法,也笑呵呵地在旁边插嘴。“并且你那天的话说出口之后,大司徒严尤并未觉得你狂妄,反而觉得你的志向非常实际!”
“是么?大司徒说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刘秀自动忽略掉了两位皇孙的态度,扯住严光的最后一句话刨根究底,“我甚至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你……”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大司徒自然是不能夸你,否则,万一传扬开去,实在有损他老人家英名!”严光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几分神秘,“但过后,大司徒却说,人生在世,谁都不能免俗。功名富贵,妻子儿女,才是正常人日夜所思。至于济世安民,忠君报国,通常嘴巴上说得越多越响亮,越不能当真话听!不信你去问邓禹,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邓禹,他私下去拜会大司徒了?他……”刘秀听得微微一愣,追问的话脱口而出。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儿,他就想起来当日邓禹被大司徒严尤看中,提前招揽到帐下之事。羡慕之余,有股暖意像酒一样,缓缓滚过心脏。
邓禹肯定是为了解释刘某人醉酒失态的缘由,才去提前拜望大司徒严尤的。在没有完全摸透严尤脾气秉性的情况下,他这样做,稍不小心,就会被对方当成恃宠而骄!
他是在拿他自己的前程,来替刘某人寻找出头之机!
刘某人究竟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此生居然交下了这样的兄弟?!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从不废话,彼此之间却能肝胆相照!
注1:计然之术,相传为陶朱公范蠡的独门绝技。一旦学会,做任何生意都能大赚特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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