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周扬在车站买了票,反正已经半个多月没去学校了,干脆就再多耽误几天。
下午一点多一点儿,汽车在村口停下,周扬下车,他的包里,装着两只烤鸭,是从燕京带回来的,还有两千块钱,这是要应付父母的在深稹打暑假工赚的学费,他一直犹豫不定应该拿多少钱回来,生怕拿多了会让父母生疑。最后与王美丽多番商议,还是最后确定了两千这个数字,因为她跟自己的目前说的就是一个月挣一千块钱,想来深稹要比洛州市发达不少,两千这个数字还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下车之后,周扬就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的玉米的香气,村外的大片大片的农田里,玉米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在这玉米秸秆上,已经长出了裹着青色叶子的玉米棒子,风一吹,大片的玉米秸秆就顺着风的方向倒伏了下去,站在高处从远处看,跟海浪一样。
晌午的时候,街上没人,一来是怕太阳晒,二来,也是刚吃完饭犯困,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是躺在家里睡午觉的。
周扬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狗很是激动地叫唤起来,但这不是迎接,而是威胁,因为周扬走的时候,家里并没有狗。
“谁啊?”
“妈,是我。”
显然没有料到周扬会这个时候回来,周母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她站在月台上,看着周扬,家里的那条小狗也半伏在地上,一会儿朝着周扬叫唤,一会儿又抬头看着身旁的周母,冲着周扬叫唤的时候它停止摇尾巴,而看着周母的时候,尾巴又摇的跟扇子似的,力气大了,整个后半截圆嘟嘟的屁股都晃动了起来。
它不明白女主人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在不明白的前提下,它做能做的就是用更加兴奋和激烈的叫声配合,用更猛烈地摇尾巴动作来示好。
虽然不愿意把手里的袋子让给母亲,但是后者还是用抢的方式夺了过去,周扬也只能象征性地搭把手。
“妈,我爸呢?”
“外出了。”
“还没回来啊?眼瞅着就要收玉米了啊。”
“开春以来,你爸哪里走过,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再出去挣一些收秋的钱。”
“收秋哪里需要钱,比过麦不省多了?”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什么都是白捡的一样。”
周扬撇撇嘴,打开了电扇,然后却落下一层灰。
“你们这是多久没开电扇了啊。刚入秋就这样啊。”
“能省点儿是点儿。你还不娶媳妇了?”
周扬小声嘀咕,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周母驳斥,眼瞅着就十八了,村里谁谁谁家的孩子跟你一般大,现在都抱上孩子了。
父母说这种话,一般都是玩笑话,他们所举的里子也一般都是信手拈来的虚构人名,或是街坊邻里之间相互的以讹传讹,你若让她说出,这个“谁谁谁”到底是谁,她也能够立刻说出一个名字,反正你也不知道。而这种传谣的话题内容不会被某个人所独自占有,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相互采纳,然后加些调料说给其他人听,转而,形成新的谣言,在娱乐圈,这种谣言,被称之为八卦。
孩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吃一顿发,不论在不在饭点儿上,只有在吃完饭之后,父母,特别是母亲,才会安心,这才让她有一种踏实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回来了,是真的到家了。
周扬也不能逃脱这个法则,所以在回来之后,母亲就去厨房里忙活了,简单的一碗炸酱面,上面卧着俩荷包蛋,香油加了很多,面条送到嘴里,一个劲儿地出溜。他记得清楚,自己以前是喜欢吃香油拌面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吃到嘴里的面条,总感觉像是没味道的塑料。
吃完了饭之后,周母脸上才露出放心的神情。
这种颇具仪式感的流程,在老人的心中具有难以代替的作用,周扬记得从初中时候开始,母亲就是这样做的。
开着电扇聊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之后,周扬就把钱交给了母亲,然后说了一下自己在深稹那边的情况,更多的事情,俩人也没往深处聊,因为困劲儿上来了,两个人也都说晚上再说。
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觉之后,周扬的全身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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