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应该吧。
正这么想着,一排宫女端着锦衣华服从宫殿的一侧走了出来,见到周禹鑫,马上又是跪下行李,诚惶诚恐的道:“皇上万岁。”
一旁的宦官首领徐广庆立刻解释:“这是宫里的尚衣坊,她们手上端着的是皇上等会儿登基要穿的朝服。”
周禹鑫忽然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来,凌雪墨好像没什么复杂的衣服,她的衣服大多是黄色的丝缎所制,都不是什么华贵的料子,按理说,凌远山和凌少华那么宠她,她应该不至于穿这么朴素吧。
“皇上想进去看看?”徐广庆在宫内当了这么多年的首领宦官,掌管宫里的大小事务,对于察言观色这种技能已然是炉火纯青,周禹鑫只是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就能猜得七七八八。
“嗯……”周禹鑫的心事突然被揭穿,有点不好意思。
徐广庆飞速的瞟了一眼,只见周禹鑫脸颊的红晕已经染到耳朵根上去了,“奴才给皇上介绍一下,尚衣坊是给皇上制衣的地方,隔壁的素衣坊是给宫妃们制衣的地儿。”
宫妃?周禹鑫腾的一下,脸更加红了。
徐广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皇子今年也有三十好几了,在皇族里,他这样的年纪,一般连孙子都能抱上了。可不知为什么,大皇子生得仪表堂堂,样貌俊秀上佳,脾气性格各方面都是极好的,对待宫人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出恶语。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皇子,居然三十好几了都未成家。倒不是没有姑娘中意大皇子,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子总是觉得,还没到时候……宫里的人,无聊的时候也经常八卦,大皇子和凌家那个大公子走得很近,凌家的公子也是三十好几了还未娶妻,难道说……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了,这会儿徐广庆忽然觉得放心了,不容易啊,大皇子……不,是皇上居然也开始想女人了。于是乐呵呵的引着周禹鑫往隔壁宫殿走去,一路走一路说着,“上个月宫里可是来了很多新料子,成色都不错,非常适合年轻的小姑娘穿,那个西莲色的……还有那个新柳色的也不错……”
好不容易登基大典结束,所有人都在宫内等着新皇赴宴,新皇却让人领着一堆布料直奔凌府。
邹楚萍看见周禹鑫的时候,眼睛里就差没有问号冒出来了,自家老爷和儿子不都在宫里吗,说是要参加宴会很晚才能回来。
那么,皇上都不在,他们的庆功宴该怎么办?
然后,她抬头一看,周禹鑫身后站着一排宦官宫女,他们端着各色的布匹,绸、棉、丝、帛,还有最最珍贵的妖兽皮毛。
那些东西,都是她平时可望而不可求的布料,敢情皇上把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来了凌府?
“凌夫人……”周禹鑫有些结结巴巴的,“那什么,这些都是送给雪墨姑娘的,谢谢她这段时间内帮忙……”
呃......
凌夫人是过来人,儿子都有皇上这么大了,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她瞧了瞧宫里最好的布料,又瞧了瞧咱们这位新上位的大晋国皇帝,再瞧了瞧端着布匹排到院子里的宫人。瞬间,心里明亮如镜。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了忆当年的情绪。
想当年,她还年轻的时候,为了和一个郡主争夺一块妖兽皮毛大打出手。凌远山看了之后,第二天就送了一堆妖兽皮毛送给她。带血的皮毛,就搁在她闺房门口。
凌远山薄唇轻启,微微一笑:“以后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给你。”
送了大半年皮毛后,离镜森林里,大家能对付的妖兽全都躲起来了,皇帝没办法,就给他们两个指了婚。都已经过了那么久的事,回忆起来,还像是昨天一样。
可是就这么一转眼,她的侄女都有人送东西了。
邹禹鑫觉得挺尴尬的,他进门后,刚说了第一句话,凌夫人就像是入了魔障似的,眼神飘忽,嘴角含笑,看起来怪渗人的。
周禹鑫将冒汗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不知道该起身,还是继续等待。
终于,凌夫人还是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了。
“陛下。”邹楚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为难的道:“我家小姑娘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这东西,我要是替她收了,她会生气的。”
周禹鑫觉得自己手心里的水,越来越多,“雪墨妹妹起床了吗?我可以当面送给她。”
“雪墨在房里炼丹,她平时就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弄这些东西。她自己没出来,我也不敢去叫……”就算皇上召见,也是叫不动她的。不过,这样的实话,邹楚萍还是有选择性的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