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皱眉:“不要喊!不是病了就是受伤了,不要害怕。”
“可该怎么办?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大夫啊?”烟霞不敢看血,脸色发白。
宋相宜微笑道,安抚她:“你忘了吗?你家小姐我略懂医术,我给他把把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烟霞点头,看着宋相宜走过去,伸出青葱水指在男子的脉搏上按压了一阵。
而且是反复的按压,似乎是在犹豫,烟霞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宋相宜只是不说话,按住男子的下巴,俯身下去。
把烟霞吓了一跳,慌忙走上前去:“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等她走过去,宋相宜已经站起了身子,她轻轻的说:“我原本以为是我误判了,没想到确是真的。”
烟霞看着宋相宜神色中含着几丝哀悯,心中也是不好:“小姐,这个人的伤势很严重吗?”
宋相宜伸出手,烟霞递过去一方帕子,她接过来擦擦手说:“是痨病,肺痨。”
小姐!
烟霞恐惧地拉住宋相宜就往后面退,一边退缩一边捂住自己的口鼻,直到逃出了耳房,才急急忙忙的说道:“小姐,肺痨可会死绝症,而且会传给别人,得上的人必死无疑。”
“我知道。”宋相宜的面色还是很平静。
烟霞急得不行了,她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不能让这个人死在我们西厢房,奴婢悄悄找个人把他运出去,找一家医馆送进去就是了。”
烟霞是为了她着想,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轻轻地问:“你找谁帮你运出去,现在满京城的人可能都在传我是个不检点了,若是这件事情又被人发现了,我就真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
烟霞浑身冰凉,一下子面色惨白的说:“那该怎么办啊?小姐……”说着眼角中眼泪已盈盈欲滴。
宋相宜拉住烟霞的胳膊说:“不要慌,慢慢想办法,为今之计还是先保住他的命,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烟霞了然,但还是不安心,她转身就要出去:“那奴婢现在就出去抓药。”
“烟霞!”看到她已经完全乱了章法,毫无理智可言,宋相宜不得不加重口气说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她重重的按住烟霞的手心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因为以后买药的事情,真的要靠你了。”
烟霞点点头,无声地流泪。
宋相宜想了想说:“你先去撕一些白布来,再把我那身祭服拿来,而后你去我娘哪里,就说我的风寒加重了,难受得紧,让王御医来一趟,切记只能是王御医,你要亲自去请。”
烟霞心中明白,于是赶忙地去做事,而宋相宜望着耳房内的男子在阴影中的轮廓,心中的挣扎的可想而知。
她害怕,烟霞一离开,心底的软弱就升了上来,甚至比烟霞更加的恐惧,不是因为关于声誉,而是前世她亲眼看着父母死于癌症,而自己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