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指挥司机把车泊到瑞喆中介门前。
上到二楼时,敏芝正盯着那个平安符出神。
杨瑞芳认识这个平安符,因为是林兴所赠,林子初视它为生命。
能把视如生命的东西送给敏芝,足见敏芝在他生命里的重要性。
尽管心里不痛快,杨瑞芳却未表露出太多的反感。
“听程放说你病了,好点了吗?”
猛然见到已经站在身边的杨瑞芳,敏芝豁地站了起来,手中的平安符掉落在办公桌上。因为理亏,就算杨瑞芳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她的腿也在一个劲地打着哆嗦。“阿……阿姨……”
“呵呵,不是叫妈妈吗?怎么改口了?”
“是,阿姨……不……妈妈,您好……”敏芝有些语无伦次,说话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明显一别做贼心虚的样子。
杨瑞芳一声轻笑,敏芝却是一阵恍然。她的笑声太像林子初,脸上的某种神韵又像极了程放,若不是心神散了,敏芝肯定会崩溃。
“敏芝,想什么呢?”杨瑞芳泰然自若地坐到沙发上,示意敏芝也坐下。
气质高贵的杨瑞芳虽然年逾七十,人却不是一般的精明。她需要敏芝给程放传宗接代,所以,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没,没想什么……”敏芝机械地坐到椅子上,茫然中突然想起程放曾经叮嘱过她的话。
程放让她事事处处顺着杨瑞芳,也就是说要她做足表面功夫,不管杨瑞芳说什么,一味应承下来就好。
就算做表面文章,敏芝依然紧张的要命。连林子初那个凡事都不怕的人也忌讳这位活祖宗,被抓了短处的敏芝更加惶恐。
置于桌上的电话叮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万般敏感的敏芝不但被响铃声吓了一哆嗦,也被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惊得不知所措。
“是子初的电话吧?”杨瑞芳笑了,略显浑浊的眼里透着某种不易被觉察的伤痛。
金敏芝惶恐万分地盯着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我来接吧!”她优雅地站起身,随手取过敏芝的手机。痛快地按下接听键后,却不急于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妈,您老真有闲情啊!”静默三分钟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林子初带着嘲弄的苦笑声。
杨瑞芳噗哧笑了,发自肺腑的笑容里透出对林子初的宠爱与欣赏。“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听到那头没了动静,又像没事人似的说道:“敏芝也是我的闺女,我可不想厚此薄彼,该照顾的一定要照顾到了!”
“您老那些心眼……”电话那头的林子初又是一阵沉默,似是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在杨瑞芳准备挂掉电话时,他又低低地说了句:“妈,敏芝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您千万别再吓着她。”
“我什么时候吓唬过自己的儿女?”杨瑞芳不急不徐地笑了。“子初,妈真就好奇了,就算知道我来了瑞喆中介,你又怎么知道接电话的人是我?”
“我可是您的儿子呐!您老的气场隔着八百里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还有无线电波在这里传导着。”林子初强忍不安打趣着。杨瑞芳已经是个古稀老人,他不忍心打击她,更不想挫伤她的自尊心,感觉气氛不是很差,他又很认真地说道:“妈,敏芝脉相虚弱,我想请我爸爸给她看看。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