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两号晚上,程放心事重重地来到君放大酒店。与程守忠相交了近半个世纪,他从未从程守忠的声音中感受过他的悲凉他的痛,程守忠也从未郑重地邀请过程放,而且还让他带着私人印章。
从上午到下午,一念之间程守忠突然老了十岁。许是因为程守忠的异样,被动挨打的刘桂枝不仅不敢大声出气,甚至还感受到了少有的恐惧与绝望。她偷偷地打电话给程达英,让她立马把程达康接到她家去养病,还让她暂时不要回娘家,究竟什么时候解除信号,她会打电话通知程达英。
“叔……”进到私人包间的一刹那,程放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半倚在沙发上的程守忠不仅神色凄凉,就连头发也白了一半。“叔……”泪水迷失眼眶,程放有些哽咽。
“你来了……”程守忠苦涩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沙发。“坐会儿,叔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什么事我去家里找你就行……”
程守忠突然摆了摆手,“这不是件可以在家里解决的事。呵呵,咱叔侄俩好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今晚陪叔喝一杯吧。“
“好,只要叔高兴……”
看着红了眼圈的程放,程守忠真诚的笑了。“我让你带的印章呢?”
“在……”程放连忙拿出自己的印章,双手交给程守忠。
“你也不问叔要你的印章做什么?”
“叔……”程放突然泪水潸然,医院里的事林子初大略地给他说过,从程守忠让他带印章的那刻起,他也大至地猜出了程守忠的动机。“叔,只要您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
程守忠喟然长叹,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公事包里取出印泥,又拿出一张手写协议,签名盖章后还郑重地按下了手印。
“该你了……”程守忠只把签名部分露给程放,程放想也没想地盖章签名,最后也如程守忠那般很是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呵呵,你也不怕叔把你卖了。”程守忠一边把协议收回公事包里,一边故作轻松地笑道。
“叔要卖早就卖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程放,叔老了,没有精力再管儿女们的事了……”程守忠突然老泪纵/横,声音一度哽咽。
“叔……”
程守忠再度摆了摆手,“程放,我想放开敏芝,继续让她留在这个家里真的会毁了她。而且……”程守忠佯做镇定地挺直了脊背。“心玥我也会让敏芝带走,希望你能帮帮她们母女……”没有谁舍得拆算自己的家,更何况是视心玥为珍宝的程守忠。“我只希望……希望心玥不要忘了我这个爷爷,能时不时地回来看看我就行……”
“叔,还没到那般时候……”程放违心地说着,心里却无比沉重。
“早就到时候了,是我私心太重!”程守忠用力抹干了脸上的泪,怆然一笑,“我连自己的儿女都教育不好,把那两个优秀的孩子绑在身边只能害了她们。敏芝和心玥不是普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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