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陛下所言甚是。”
晏武一连驯服三匹烈马,狠狠地震摄了戎使一把,顺便扬了国威,嬴倚很开心,“这三匹马都赏给爱卿了。”
晏武谦虚道:“臣献丑了,此三匹马皆是神骏,臣愧不敢受。陛下令臣驯马,原本就是偏心于臣,让臣平白领赏罢了。朝中诸臣,哪个不能驯服这些马?更有陛下英明神武,天下归心,才配得上这些神骏。若都赐于臣,则臣功薄赏厚,承担不起。”
嬴倚被夸得飘飘然,“爱卿虽言之有理,然孤不能言而无信。”若在此时言而无信,太傅会揍扁孤的,不过嘛,“此三匹神骏既然赏给爱卿,由爱卿随便处置。”
他那眼神殷殷,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可以再送给孤一匹啊啊。又觉得这样蛮不好意思的,加一句,“孤这里正好有副铠甲长枪,一并赏于爱卿,爱卿穿来与孤瞧瞧。”
“是!”
俄顷,晏武换好衣服出来,纵身上了挟翼,铠甲长枪,纵马而去,七尺男儿,昂藏挺立,端得军人风彩,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众臣忍不住叫好,连谢敛都不禁叹息,“生子当如是。”说罢看看谢胤,还从未见过这个沉稳内敛的儿子神彩飞扬、英姿飒爽的时候,改天让他到军中去历练历练?
嬴倚看了又是眼馋又是自惭,这套铠甲原是他为自己打造的,可惜太大了穿不了。后来又打造了套小的,可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怎么晏武穿着就这么霸气呢!
“太傅。”嬴倚忽然巴巴地喊道。
“嗯?”
“孤也想娶个戎女。”
谢敛挑挑眉,“哦?为何呀?”
嬴倚可怜兮兮地道:“我也想要个晏武这样英武魁伟的儿子。”大家都知道,晏武的母亲是个戎女,因此他的体格是亓人少有的高大英俊。
谢敛上下瞄了嬴倚一眼,闲闲地道:“听闻戎国女子多魁梧矫健,人高马大,陛下您这小身板儿要驯服戎女,啧啧……”
嬴倚“唰”地一下将自己缩成一个小鹌鹑,“太傅,求放过。”
“呵呵。”
谢胤默默地看着自家父亲大人的恶趣味,终于明白阿笠喜欢逗弄自己是遗传谁了。
晏武跑了一圈回来,叩谢皇恩,“臣有挟翼便已足矣,逾辉与超影敬还望陛下和相国笑纳。”
嬴倚喜得合不拢嘴,欣然笑纳,张罗着设宴,使亓女献舞。
献舞罢,焉只冉举杯道:“天朝陛下,我敬您一杯。”
嬴倚欣然饮了,听焉只冉道:“方才那一舞,今我们大开眼界,陛下可否送我一个女子?”
嬴倚正喝得面酣耳热,顺着他的话以为他要亓国舞女,爽快应道:“可!”话音刚落,便对上太傅冷冷的眼光,顿时酒都吓醒了。
焉只冉不待他再出声,赶紧道:“请陛下归还我国一名女俘虏。”
果然掉坑里去了!嬴倚可怜巴巴地望向谢敛。
谢敛道:“开通互市以来,两国已彼此交还俘虏,此事你们汗王撒奈尔已确认过。使者此时要俘虏,不知将你们汗王之言置于何地?”
“谢相言重了。天下之大,总有漏网之鱼。毕竟是我国子民,竟然知道她流落异国,岂能置之不顾?况且她原本就有丈夫儿子,使人|妻离子散,实非仁者所为。”说着拍拍掌,使者团里就走出两名男子,一个四十来岁,形容粗鄙;一个二十岁出头,倒与晏武有几分相像。
焉只冉道:“此二人便是那女俘虏的丈夫和儿子。他们是本王账下的弼马瘟,为本使养了几十年的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求本使帮他一家团聚,本使不答应岂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实则是指若不交还戎女,便是不通情理。他要的是谁不言而喻,这是要故意给晏武难堪,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母亲原本是戎国一个养马人的妻子,是只破鞋!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晏武的身上,有可惜,有同情,有鄙夷,自然也有兴灾乐祸看好戏的。
焉只冉见没人接话茬,转向那个二十几岁的戎人,指着晏武道:“那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了,你还不去跟他打个招呼。”
他于是走到晏武面前,叫道:“弟弟。”
众人皆看向晏武,等待着他的反应。他若是回应了,便是承认自己与戎人的血缘关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随侯之位也将与他擦肩而过;若是不回应,则是否定了自己的母亲,此为不孝,一个不孝之人如何立足于世?
应与不应,都是错。
而这个时候,没人有会帮助他,因为谢敛与谢胤,也想知道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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