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冤枉啊!”面对父亲大人恶狠狠的眼神,谢笠只差没匍匐过去抱大腿了。
小三郎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哪有冤枉你?分明你们动作太大,把我都压醒了。”
面对着谢敛杀气腾腾的眼神儿,谢笠简直欲哭无泪,“我只是半夜起解,不小心被被子绊摔倒了……”
小三郎置疑,“那你压在二哥身上做什么?”
谢敛脸上的杀气顿时消了,用一种不可描述地眼神儿看着大儿子,再看看二儿子,“咦?”
谢胤对那眼神儿秒懂,掩唇咳了声,“父亲大人,你想太多了,阿笠身子弱。”
谢相大人也秒懂,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大儿子,果然和小胤一比,是太弱了些,压倒什么的完全没有可能。
“你们去做饭吧。”
谢笠如释重负,跟着老媪到厨间,老媪道:“只是些粗餐淡饭,不需要你们帮忙,我一个人就成了。”
老媪看起来也快八十了,不过还精神的很。让她一人做饭谢笠他们实在不好意思,坚持要帮忙。老媪道:“那你们便替我挑一担水来吧?”
谢笠欣然挑起水桶,问道:“好咧。去哪里挑水?”
老媪指着溪边道:“沿着小溪往上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看到口水井。”
谢胤见厨房里有筐菜,顺手提起道:“菜我们也一并洗了吧。”
于是兄弟两人一个提着菜篮,一个挑着水桶往水井边走了。谢笠走着走着,忽地笑起来了。
谢胤不解地问,“笑什么?”
“小胤你提着篮子的样子,还真有点贤良妇女的味道,改天换上村妇的装扮试试?”
谢胤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这身形,穿村妇的衣服更合适些。”
“小胤你可是簪花谢郎,这样谦虚很不好。”
谢胤脸色有点黑,“莫要再提这个。”每次出游都被撒一身的花粉,他其实很头痛。
谢笠哈哈一笑。
谢胤望着他眉眼,顿了顿问,“父亲大人说得娶亲的事,你打算如何?”
谢笠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伤感之色,无奈地道:“还能如何,历代谢家宗主,都要娶王室子女,我既接了宗主之位,这一步总是免不了了。”
谢胤虽然知道必是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止不住一痛。他没有说话,率先向水井边走去。
谢笠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不禁不阵酸楚。他从未有哪一刻你样讨厌自己谢家子弟的身份,哪怕只是个普通的谢家子弟也好。说得那么好,寻个绝无人迹住,建一方茅庐竹舍,那只不过是个空幻的梦境而已。
谢笠挑着水桶跟上去,见谢胤站在水井边,仰首而立。他的面前是一棵合抱之粗的大树,树枝上开满了浅紫色的花,十分的热闹。
“这是什么花?”
“泡桐花。”他的声音里带着股怅然,“我们相遇的那个河边,也有一颗泡桐树,每年春上,一场雨后,它们就忽啦啦地全开了,千朵万朵压枝低。开得那般仓促而热烈,像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落得时候也是如此,一朵落了,其它的便接二连三的落下,只需一个晚上,便是满地残英。硕|大的花瓣落在地上,每一下都惊心动魄,刚烈而决绝。”
谢笠有些怔忡,未曾料到寡言少语的小胤,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你喜欢这花?”
谢胤摇了摇头,“有时候感情清浅些好,细水才能长流。”
谢笠动容地握住他的手,“小胤……”
谢胤与他对视,目光灼灼,郑重地道:“阿笠,我对你之心,从未变过。无论是风光霁月,还是山雨欲来,我总会陪着你。”
有万千言语在肺腑里翻沸,最终却只说出这么一句,“得君一顾,与有荣焉。”
——我的小胤,这一生何其有幸,得你青目。
等两人终于洗完菜挑好水回去的时候,老媪已将米饭煮好了,正等着菜下锅呢。谢胤将水倒在缸里,谢笠主动要求给老媪烧火。谢胤拦住他道:“还是我来吧,仔细别弄脏了衣裳。”
谢笠着一身白衣,果然容易脏,边站在一旁道:“那我来炒菜?”
“你还是歇着吧,他们的肠胃可不像小胤的,容得你那么折腾?”这是谢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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