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宸与舒白当天晚上才回到客栈,小薄雪一扭一扭地扑过来,泪眼汪汪的谴责,“你们去哪里了?人家好饿!”
红米米正在桌子上啄竹实,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道:“这还用问?偷|情去了呗?瞧他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再瞧瞧那个一副被蹂躏的小样儿,不是明摆着吗?”
谢瑾宸与舒白对视一眼,默默的窘了。
青毛毛兴冲冲地问,“山鸡姐姐,你好有经验哟!你和谁偷过情呀?”
红米米一口竹实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半天才咳出来,一张鸟脸涨得通红,“你个蠢秃驴,瞎说什么?老鸟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
青毛毛大惊,“啊呀!山鸡姐姐,原来你还是处|女啊,一万多岁的处|女……好珍稀……”
傲骄风度的老凤凰终于炸毛了,“滚!滚!滚!滚!滚!滚!滚!”
谢瑾宸与舒白早已笑抽。作为一个主人,很为自家神兽的人生大家操心,“要不我给你找只雄山鸡配个对?”
老凤凰:“老鸟我是雄的!雄的!”
“那就找只雌山鸡|吧!”
“老鸟我是神兽!神兽!”
舒白拉过自家小毛驴,拍拍它的脑袋,“雄神兽很多啊?我们家青毛毛就很不错嘛。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青毛毛羞涩地摇摇尾巴,“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老凤凰仰起脖子,阴森森地道:“你想变烤驴吗?”
舒白哈哈一笑,“你要是看不上我家青毛毛,可以考虑考虑南浔家的金须须,或者二哥家的黑贝贝,别不好意思,我们会替你提亲的,总这么处着也不是个事儿,你家主人会担心的……”
老凤凰恼羞成怒,“你们都给我滚!”
千里之外,金须须与黑贝贝同时打了个喷嚏,“谁在叫我……”
笑闹罢,他们便收拾好行装出发,顺着淇水而下。
淇水源出于芜泽,由西向东,横跨半个瀛寰大陆,在瓜洲之地形成直角的弯折,流向东南方,而后分出若耶溪、平江两个支脉。
淇水与平江环绕的,便是沬邑古国。
十五年前,便是在平江,谢笠以一剑对抗南蛮三万铁骑,失去双腿。
一从平江满桃色,世间再无着笠人。
谢瑾宸与舒白骑着坐骑直接到达平江,望着那清澈如镜的江水,他心头沉闷。当年那场战争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时间冲淡了,然而留在人身上的伤痛却未曾磨灭。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渡河吧。”
谢瑾宸抱着小薄雪坐到老凤凰背上,老凤凰振动着翅膀准备飞起来的时候,忽有一阵歌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宛转曼妙,有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谢瑾宸不由得顺着歌声望去,但见平江之云雾缥缥缈缈,萦绕着碧蓝色的江水,美仑美奂。
歌声越来越清晰,依稀是首采莲的歌谣,“……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那歌声似有牵引人心的魔力,谢瑾宸眼前不由得浮出一副画面:
盛夏荷塘,一枝枝碧玉擎着团团的叶子,亭亭玉立。层层碧绿中间零星的点缀着些花朵,或是浅红的一抹花骨朵儿,恰如少女娇羞的容颜;或是半开的一束淡青,恰如云中仙人的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