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执念都消了,就给你奶喝。”
小薄雪弱弱地道:“可是,人家不会。”
两神兽又沉默了,薄雪的力量他们是见过的,可这需要外界的诱因才能实现。前两次是因为山鬼和羽族,这一次要怎么诱呢?
小薄雪看到痛哭的南北,疑问道:“南北北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你们欺负她了?”
小毛驴道:“她被那些幻象弄哭的,你把这些幻象弄消失了,她就不会哭了。”
小薄雪环顾四周,不解地道:“可是,哪里有幻象啊?”
老凤凰疑惑,“你感觉不到?眼前到处都是鲛人的泡沫,这泡沫里带着鲛人的记忆,因为执念而不肯消散,这些记忆将我们困在其中了。”
小薄雪摇摇头,沮丧道:“感觉不到。”
小毛驴道:“它的五蕴六识没有打开,是看不到的。那你能看到什么?”
“到处都是雾,什么也看不清。”
老凤凰无奈,“这家伙也指望不上了。”
他们正嘀咕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突然又变了,这一次更多的战舰来到媚习海峡。带领军队的,就是郢帝与谢晋。他号令三军,整装待发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郢帝的面前。那人白衣紫襟,眉目疏朗,正是公子子俨。
他跪在郢帝面前,情真义切地陈述着攻打隰州古国的种种不利。声泪俱下的恳请郢帝放过海国子民。
然而他的仁慈阻挡不了郢帝杀戮的步伐,郢帝目光冰冷地望着他的长子,猜忌、愤怒、失望依次闪过,最终他嘴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出兵!”
子俨跪在他面前,将刀架在脖子上,以死进谏,却只换来四个字,“妇人之仁。”
他终于自尽在郢帝座驾面前,血溅到他的衣袂上,他的神色都没有变一下,而后跨着自己长子的尸体,走了过去。
那是第一个为海国而死的人类,他是一个皇子,高高在上的皇子。
可是,他的死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西亓的军队照旧开动了。
而当战舰向隰州古国进发的时候,子俨的尸体忽然化成了泡沫,接着海上突然升起了弥天大雾,伸手不见五指。在茫茫的大雾中,南北看见了,南浔带着他的族人,离开了隰州古国。
他走了,走得头也不回,走得不动声色。
可南北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的落下泪来。
——有种悲伤,无需要言说,却教人肝肠寸断。
他亲眼看着爱人为保护自己的族人,自尽于他的父亲面前;亲眼看见他化在云雾,为隰州古国建立最后一道屏障,他却没有向他说一句惜别的话。
他只能带着自己的族人,都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是他的责任,属于海皇的责任,他必须要保护他的子民。
——这世间的种种,聚散如浮萍。可我所爱的人啊,如果我真的爱你,就不会忘记。可原谅我,还要不动声色的继续走下去。
雾气阻挡了战舰的进程,给了鲛人多一些撤离的时间,然而依旧不够。
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新年清酒一盏,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