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天下起了朦朦的小雨。淇水之中,箬竹编制的竹筏上,月白衣衫的公子负手立于舟头上,远眺着烟雨中的山水。
天色颇暗,远看去,这烟雨中的江南便像是着墨的画卷,泛着浅浅的蓝与云雾缠绵。
近处,新生的嫩荷青翠;远处,老旧的山水苍茫。陌上田间种着一畦一畦的茉莉花,有三三两两的少女正携着竹篮采摘茉莉花。
一晃十数年,这江南的山水倒似乎没有变。谢瑾宸神思不由想到多年前,与两位兄长游经此地,也是如斯风物。
雨落菇苏花满蓑,画船无杯折初荷。
偶见少女行陌上,趁采茉莉编花镯。
暮色渐深,雨意初起,谢瑾宸振臂而起,足尖点着水面轻巧地落在茉莉花田之上,采了一捧雪白的茉莉花归来。
舟头一白衣侠客盘膝而坐,横琴于膝上信手拨弦,其声清朗恣意。偶尔抬眸望向他,眼里带着深深的情意。
谢瑾宸扯了一根发丝,将茉莉花窜成一串,俯身坐于他身侧,将花镯系在舒白腕间。舒白那只腕长得极是好看,细致而骨节分明,配着茉蓝花环说不出的好看。谢瑾宸不禁心神荡漾,忽而倾身,在他腕落下一个轻吻。
舒白只觉腕间一酥,曲调便乱了,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眉眼本就生得俊俏,这些时日两人又恣意缠绵,更添了些风情。谢瑾宸被他瞧得心神晃动,忍不住在他腕上轻咬了下,留下一排浅浅的齿印。
舒白禁不住低哼了声,“怎么忽然变小狗了?”
谢瑾宸舌头描摹着他腕骨的形状,“被你撩拨的。”
舒白被他吻得气都不均匀了,哭笑不得地道:“谁撩拨谁啊?”
谢瑾宸索兴拂开他膝上琴,将他揽到自己怀里,肆意亲吻着,手也不安分地滑进衣衫里。舒白那件白衣之下并未着他物,掀开衣袂便可见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桃花。
谢瑾宸手钻进去,在腰间暧昧地摩挲,触手滑腻如脂,让人留恋忘返。他忍不住在他腰间轻轻的掐了把,充满了情|色的味道,“还说不是勾|引我?”
谢瑾宸熟悉他的身体,尤胜于他自己,片刻舒白气息便全乱了,无力地瘫倒在他怀中,喘息着道:“……这……这是在……外面……”
“天黑了,看不到的。”谢瑾宸将他压在船板上,恣意的亲吻。舒白已经完全沉溺于其中,没有了自主意识。
这时,天际一声轻雷,不刻雨便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初夏的雨还是很凉的,落在热汗上,舒白不由打了个冷颤。谢瑾宸以身子覆着他,有些懊恼地看看天空,然后抱起舒白。
舒白身子突然腾空,忍不住惊呼一声,窘迫地道:“放我下来!”这种打横抱的姿势,他又不是女子。
谢瑾宸见他嗔怪的眼神儿,忽然坏心一起,将他放下麻利地松开手。舒白一时腿软差点没摔下去,立时又被谢瑾宸抱起,后者咬着他的耳朵恶意地道:“腿软成这样还不要抱?”
舒白恼羞成怒,“还不怨你!昨晚折腾一晚上还不够么?”
谢瑾宸连声哄着他,“好,怨我怨我。”下一秒就将他放在床|上,整个儿覆了上来,“舒兄,我大概是中了一种毒。”
舒白被吓了一跳,惊坐了起来,“什么毒?”
谢瑾宸亲吻着他,含糊地道:“玄牝之媚。由你练的毒,下到我身上,我脑海里除了想睡你,就什么东西也装不下了……”
舒白真想一脚将这个登徒子踹下床去,却被他捉住了要害,任其拿捏。他被弄得意乱神迷时,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之事,推攘着他,“凝……凝脂膏……又用完了……”
谢瑾宸一眼瞥见床头的酒壶,顺手拿了过来,“先用这个。”
舒白情知躲不过这一夜厮缠,也只得随了他,放纵自己沉沦。
船外雨势渐急,一树树的紫薇花随雨而落,满载着一船的花雨,小舟缓缓向前行走,撩起浅波阵阵。
滴滴清水从翠绿的竹枝缓缓滑落,击打着竹筏,滴咚滴咚,遮掩不住一船的浅吟低哦。
舒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榻一侧空空,不见了谢瑾宸的身影。船外传来水鸟的声音。他坐起身,只觉腰间一阵酸软,两腿飘浮,仿佛不是自己的。
看着满床的狼藉,无奈地摇摇头。以前没发现三郎如此的不知节制啊?舒白觉得这半年自己过得颇为伤身。
他拿起床头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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