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磨练,不过无论如何,这种从颠峰落到谷底的打击,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其间辛苦,想来已尽然写在诸葛曜的脸上。
姜灼叹了口气,收回视线,从药箱中取出随身带的医书看了起来。
正在姜灼一时入神之际,外头似乎闹哄起来,姜灼从棱窗抬眼望去,原来是一大拔人从里头走出来,这其中少不了有姜灼认得的,比如无涯先生,再比如魏长欢和王虎。
不过此时,众人面上皆有些忿忿之色,想是这一回谈得并不愉快。
姜灼起身,收了医书准备等姜昕来唤她,却见无涯先生还有魏长欢及王虎已然往她这里走了过来。
大概没想到姜灼会在,三人同时愣了一下,等美灼上去见过礼,并说明来意,众人了然,俱冲着她点了点头。
王虎是个性急的,也不避讳姜灼在场,一坐到榻上,便开口大骂:“王巍老匹夫,行军出兵之际,竟要同咱们玩这花招,真真作厌!”
姜灼很是不解,便听无涯先生这时道:“王参将莫急,此事到底是否王巍故意为之,尚待商榷,况且这几年的确税赋日减,圣上仁慈,免税甚多,各处封地的皇子们一个比着一个会叫苦,以至国库未得充盈,一时粮草无法接济也或是有的。”
魏长欢却笑问:“怎得无涯先生倒是替王巍说话?这人一向骑墙,善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面上装着老实厚道,可心里头最会算计,”显然对王巍评价甚低,更是一针见血地道:“想是这回殿下执意出兵,竟惹了他这求和派不悦了。”
无涯先生直摇头:“老夫倒也不至于站在王巍一头,不过国库空虚倒是事实,至于王巍为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其实老夫以为,王巍这番作派,背后或有文章。”
“莫非您是觉得,是殿下……”魏长欢似乎猜到了什么。
“老夫所言,解铃还须系铃人。”无涯先生捋着须道。
“管他何等样人,只是这粮草筹措不出来,让兄弟们不吃不喝地上阵杀敌吗?”王虎大声叫着苦。
这时姜昕跑过来,催着姜灼道:“阿姐,殿下说是得了空,正唤您过去呢!”
姜灼忙应了声,同无涯先生与魏长欢告过辞,便出了抱厦,一路却老想着,什么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进到正屋之时,姜灼注意到,诸葛曜此刻并未坐在书案之后,而是望着东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大靖疆域图》,正自发着呆。
见诸葛曜如此,姜灼也不敢惊动他,只站在门边,静静地等着。
“来啦?”也不知过了几时,诸葛曜才似醒悟过来,返身看着姜灼。
隔着几案,两人在长榻上相对而坐,诸葛曜一直盯着正在给他把脉的姜灼,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殿下,予我三日可好?”姜灼想了片刻,忽然问道。
“嗯?”诸葛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