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瞧见了对面的悦来客栈,头一回见,果然气派得很,”王瑜芙莞尔一笑:“这大年节的,竟也宾客盈门,我那位堂兄确实是个会做生意的,更难得人品也忠厚,谁家女郎嫁给他,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姜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不过王瑜芙这时突然提到了王帛,想来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姜灼决定打起精神,听她怎么说。
不出所料,没一会王瑜芙说到了正题:“昨晚之事,我后来才知道,竟不想闹到了胶东王跟前,听说灼灼当时也过去了?”
“正是,”姜灼也没准备隐瞒:“《医圣经方》乃是先师心血,平白变成了别人医案,小女心中自是不忍……”只说到一半,姜灼突然顿住,因是想起此事,可不正与王瑜芙有莫大关系,这一位心思难猜,其实还是少说为妙。
“殿下当时怎么说?”王瑜芙紧着问。
姜灼摇头:“只王公子去见了殿下,我先回去了。”
王瑜芙瞅了姜灼一眼,随即掩住目光中的冷意,叹了口气:“昨日府中乱成一锅粥,我忙得顾前顾不得后,竟不想让堂兄被一帮恶仆作弄了,后来才听管家说,怎得人竟关进了柴房,是我御下不严,真真该打,方才我想上门致歉,不想堂兄竟出门了。”
“今日胶东王宣了王公子过去,说是要拿《王医令医案》同《医圣经方》比对。”姜灼直言相告。
“竟不想会出这等事,”王瑜芙看着姜灼,拧着眉头道:“只是我倒颇为好奇,你们如何瞧见我族叔那医案的,并说他借取了郑公遗著?”
“自是听得太医院中人所说。”姜灼此时长了个心眼,并不敢将伍太医的名字报出来,只因早听说过王攀妒贤嫉能,在太医院霸道得很,又早与伍太医不和,若他暗施手段,连累了行将致仕的伍太医,便是她姜灼的罪过了。
王瑜芙一笑,却紧追不舍:“竟不知到底哪位?”
姜灼摇了摇头:“我只知此事证据确凿,若是取到《王太医令医案》一对,自能水落石出,此时我也正等消息。”
“或者族叔与郑公英雄所见略同,医案想到一块去了,也是不一定的。”王瑜芙试图替王攀强辩。
“据说里头医案,竟是与先师所著,一字不差。”姜灼叹了一声。
王瑜芙脸色略沉了一下,随后感慨道:“不想会出此事,昨日当着殿下之面,族叔痛哭流涕,替自己叫屈,想他行医大半辈子,倒是今日遇着了坎。”
姜灼低头不语,心觉实乃王攀人品低劣,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若是最终被揭穿,也该是咎由自取。
一时二人皆无语,对坐两边,似都在各自想心事。
花厅外此时响起说话声,姜灼忙站起,走到了外头。
看着竟是姜昕过来,姜灼免不得问:“你怎得又回来了,不是军务繁忙吗?”
姜昕嘻嘻一笑:“让阿姐取笑了,我这回是奉殿下之命,请阿姐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