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大概都有那样的时刻,明明很讨厌全身是刺、言语尖锐的自己,却在环境和适时的逼迫下,成了这样的人。
而在话说尽气尽消以后,才又后悔莫急,但大多人都因为尊严拒绝道歉。
而我正是这样的人!
我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化作语言,一股脑的丢给贺子华。他的反应十分激烈,拳头紧握着,手腕上的青筋此起彼伏。
窗外有风掠过,吹动了他的头发,却没能撼动他的表情。他一直盯着窗外的某处,始终没再用正眼看我。
后来天快黑时,贺子华才发动车子。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极快,我好几次想让他开慢点,但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时,好几次到了喉咙边的话就又会被咽下去了。
我原本计划着等到家时再道歉的,但没想到到家门前时,我刚下车,他就又开着车离开了。
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道歉时机!
我站在门边,怅然若失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贺子华,在汽车扬起的灰尘和尾气中,能感觉到他要离开我的决心。
我本就被抽空的心,此刻更是感觉空旷了。或许在我说出那番话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开始走上一个极端,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遂人意的,即使我现在想扭转乾坤,也是枉然。
与其一门心思的想纠正,倒不如顺其自然吧。
贺子华一整夜都没回来,而我也一整夜没睡。我靠在床边,像是在等孩子们回来,又像是在等贺子华……
可是,如果他们能回来,愿意回来,又何须我等呢?
天快亮时,我虽然不累,却有些头晕得难受。我试图站起来,想去床上躺会儿,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就像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刚走了几步,整个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摔下去了。
我的后背撞在了床头柜上,整个背部以上脑部以下的地方都疼得像要死掉一样了!我原本不想哭的,可最终还是泪流满面了……
家里除了两个保姆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可她们现在应该在睡觉,而门又都是关着的,所以她们能听到我的哭声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儿吧。
背部越来越疼,而麻木的双腿在活动过后,神经渐渐恢复,两条腿又开始抽起筋来。
我感觉我今晚真的有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说点矫情的话,死亡对心慌意乱的我来说,并不是有多难接受的事情。可是一旦我死了,我的孩子们就没有妈妈了,所以我必须活着。
我尽可能大声的求救,想把家里的保姆叫醒,可是在我整条腿都快抽得变形时,随着我越来越大声的叫声都没能把保姆吵醒。
手机就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上,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可怜兮兮的死在这儿,我试图去拿手机。
可距离手机不过几巴掌的距离,可对于此刻疼得满地打滚的我来说,想要拿到它却是万分艰难的事情。
我憋着那股疼劲儿,慢慢的朝手机挪去,当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我感觉我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我刚准备拨打保姆的手机,可这时一个陌生来电却突然打了进来!
看到陌生号码的这一刻,我全身的疼痛仿佛都在瞬间减轻了许多。这个电话,很可能就是绑走孩子们的人打来的。
或许,正是沉离!
我拿着手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靠着床坐了起来。双腿依然在抽搐,但因为情绪的高度紧张倒也没有多么难忍了。
我颤抖的食指总算划开了通话键。“……喂……?”
对方那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在我以为他不说话,打算再问一次时,他才突然开了口。
“沈珂?”
这个声音并不是沉离的,因为是个男声。我当即倍觉失望,但又想不起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只觉得这声音还挺耳熟的。
“你是?”
“陆沥。”
“陆沥?”我挺惊讶的,是真的没想过他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恩,不认识我了吗?”陆沥的声音有些清冷,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我很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电话那段的陆沥似乎是深深的叹了声气儿:“因为一直想和你联系,却又苦于没有勇气,可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有些话再不和你说,那我连人都不是了。”
陆沥的话让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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